而此時,二樓臥室。
薑離站在陽台上,餘光往後瞥去,冷聲,“出來吧!”
隻見浴室內走出一抹黑色身影,他戴著麵具,身形頎長。
“九爺。”
薑離瞥了他一眼,“瀾隱?”
“是。”
“我要是沒記錯,你是父親的隱衛?”
“從前是。”
“從前?那現在呢?”
“現在我是您的隱衛。”
薑離回頭看他,“父親把你給我了?”
“是。”
“有意思。”她轉身看他,原本帶笑的眸子一瞬聚滿冷意,臉色沉了下來,“父親讓你跟著我,是監督?”
瀾隱是父親身邊最厲害的隱衛,她是知道的。
可現在,他竟將他給了自己。
她難免不會想,瀾隱是父親安插在她身邊的一雙眼睛。
瀾門長大的人,防人之心極強。
哪怕是父親、兄長,也斷然沒有他們說什麼便信什麼的道理。
要真這樣,隻怕她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
瀾隱察覺到她身上的殺氣,忙單膝跪地,以示忠心。
“先生隻讓我做您的隱衛,誓死守護您的安全,與監督無關!”
“當真?”
“瀾隱所言,若有半句虛假,當一生孤寡,不得善終!”
彆人她不知道,但瀾隱她是清楚的。
他是孤兒,最想要的便是家人。
他一直想脫離瀾門,娶妻生子,過太平日子。
所以一生孤寡,對他來說是極重的誓言。
“起來吧!”
瀾隱得令,這才站起身。
薑離又道:“你剛在這房間做什麼?”
“例行檢查。”
這是隱衛的職責,每到一處,必要從頭至尾檢查一遍,任何一個細節都不放過。
避免監聽、攝像這樣的設備存在,或是水裡下毒。
薑離自然不覺得這房間可能存在什麼,但還是問了句,“可有異樣?”
“並無。”
“以後無事便躲在暗處,儘量不要現身。”
“是,九爺。”
瀾隱轉身離開,很快便消失在房間內。
次日清晨。
薑離一早便去了育德實驗中學。
她查過了,這是海市最好的高中。
既然沒法自證,倒不如另尋出路,給自己找個學校。
要真等著薑家人安排,萬一真去送她上小學,她臉還要不要?
再者,她不知道她要在華國待多久,總不能無所事事,給自己安個學生的身份打掩護,挺好。
正好她之前一直是私人教師授課,沒上過公立學校,就當體驗了。
出租車停在實驗中學門口。
薑離從車上下來,直奔辦公樓。
問了樓下打掃的清潔工,她上了三樓,左轉,敲門。
辦公桌前的中年男人抬眸,見她時,還以為是本校的學生,“同學,有事?”
她大步往裡,在辦公桌前停下。
“張校長,你好,我叫薑離,今年十八歲,這是我的學曆資料。”
她說著,從隨身背著的包裡掏出一份文件遞了過去。
張國禮看著上麵的內容,在學曆那欄皺了眉,“小學?你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不是。”
“想轉到我們學校?”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