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胡禿子的拆穿,楊瞎婆子也毫不在意,隻笑道:“咱們彼此彼此吧。”
胡禿子又道:“我就是有些好奇,我究竟是哪裡出了紕漏,才在楊婆婆您這裡露了底呢?”
“很簡單。”楊婆婆雲淡風輕地道:“好幾次我見你進山的時候,後腰裡都彆著一個圓圓的東西,看那形狀大小,我要是沒猜錯的話,應該是羅盤吧?”
“你一個采藥的,帶個羅盤乾什麼,難道說,采藥還需要看風水不成?”
胡禿子訕笑兩下,無言以對。
隨後,楊瞎婆子又指著胡禿子的腦袋,接著道:“另外,就是你這腦袋了。”
“你這頭上不是普通的瘌痢,而是‘屍癩’!隻有常年下土盜墓的人才會有。”
“大墓裡不僅潮濕陰冷,而且因為多年封閉,通常會蘊含濃鬱的屍毒。”
“皮膚容易過敏的人,如果長時間在這種環境待著,就會被屍毒所染,從而形成屍癩,頭發也會逐漸掉光!”
眾人聞言,都是一陣愕然。
他們本以為,胡禿子就是正常的禿頂而已,卻沒想到裡麵竟然這麼多門道!
胡禿子也是笑著撓了撓自己光禿禿的頭頂,尷尬地道:“佩服佩服,不愧是老祖奶,真是讓我心服口服!”
楊瞎婆子擺了擺手,“行了,都是落魄至此的無用之人,就彆說這些沒用的了,咱們還是聊正事吧。”
胡禿子正色道:“好啊,不知道楊婆婆您說的,是哪個山頭的生意啊?”
楊瞎婆子身子前傾了些,目光直視著胡禿子的眼睛,聲音低沉地道:“還能是哪個山頭。你胡禿子為啥會放著金窩銀窩不去住,偏偏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嶺西村來喝西風,你自己心裡不應該很清楚嗎?”
事實上,這一點也是楊瞎婆子今天剛想明白的。
她之前一直都知道這胡禿子不簡單,像這種有旁門傍身的人,隨便去哪裡踅摸兩下,那就是普通人一輩子都想象不到的財富。
結果卻甘心十幾年待在嶺西村這個窮鄉僻壤之中。
之前楊瞎婆子想不通為啥,直到今天知道了那大棗樹下麵大墓的存在,她才總算是想明白。
這胡禿子蹲在嶺西村不走,多半就是跟這座棗樹大墓有關!
果然,聽到楊瞎婆子的話後,胡禿子的臉色陡然一變,驚異地道:“您說的該不會是……”
楊瞎婆子點頭,“沒錯,就是我住的那個山頭,那大棗樹底下的洞子!”
明人不說暗話,楊瞎婆子知道胡禿子的能耐,所以也就沒有任何隱瞞,直接把話說白了。
隻是,楊瞎婆子話剛落地,胡禿子二話不說,竟是直接告辭。
“楊婆婆,今天就當我沒來過。您這單生意,還是另請高明吧。我先告辭了!”
胡禿子說罷,直接就要走人,卻被陳盛國他們給攔了下來。
“胡大哥,您先彆急著走啊,咱們的生意,可以慢慢談。”
胡禿子一臉討饒的模樣,“不,盛國,你是我哥!你們都想想,我在這嶺西村蹲了這麼多年,為啥遲遲也沒敢打那個洞子的主意啊?因為那個洞子不是我們這種普通人能動得了的啊!”
“拜托拜托,我還想多活幾年呢,你們就彆讓我趟這趟黃泉水了!”
胡禿子還想走,陳家兄弟卻哪裡肯放人。
楊瞎婆子穩穩開口,“想走可以,你也得先把話說清楚再走。那棗樹洞子裡到底有啥玄機?為什麼連你也不敢碰?那洞子裡,到底住著什麼東西?”
“你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要不然,今天就彆想從這院子裡出去!”
彆看楊瞎婆子平日裡佝僂著背,一副弱不禁風的樣子,可此刻說話間,她全身上下卻是帶著一股莫名的威壓,給人一種不怒自威的感覺,連陳家人都被震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