轎車疾馳在夜晚的都市馬路上,祁驍臣感歎緣分的奇妙。
他在家等她一天了都不見蹤影,晚上應朋友邀約,出來喝杯茶,還給碰到。
“笑話你倒是不至於,隻是我覺得,分手也不是什麼可怕的事情。”祁驍臣一雙黑眸深邃幽沉,揚唇輕笑,“有句話說的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
扶在車窗邊、正在經曆被男友背叛的傷心憤慨之時,姑娘抬起哭紅的雙眼和臉頰,“你知道什麼?我和他認識七個年頭啦,這七年,我隻有他。”
宋紫菀心中甚是悲涼,是了,七年以來,她的世界除了工作,便也隻有周敘言。
七年間,她滿心滿眼的愛著男友,幾乎沒有想過他們不會有未來這回事。
他們之間感情那般濃厚,她和他怎會舍得輕易分手?
可是,今晚她親眼看到了周家為周敘言安排的相親,和他相親的女子,出國留學回來,見過外麵的世麵,長得也好看。
看樣子,家境肯定不差,至少是在某種程度上能與周家相提並論的存在。
否則,以周敘言父母的勢利眼,絕對看不上普普通通、毫無背景,也不能給周敘言強大支持的親家。
“對不起啊,今晚我情緒有點失控,說話可能沒有注意分寸。”
宋紫菀很快清醒過來,用手指抹掉臉上的淚水,麵對祁廳好言相勸,有些紅了臉。
“擦擦眼淚,不然一會兒到我們家樓下,被鄰居看到,還以為我欺負女孩子。”祁驍臣想說她太傻,事已至此,還想不開,那便是她太蠢。
隨之遞去自己隨身攜帶的一塊乾淨的棉質手帕。
宋紫菀低頭看著男人遞來的疊成方塊的手帕,眸子微微一掀,“你還用手帕?算了,弄臟了不好。”
“一塊手帕而已,沒關係的。”祁驍臣看向姑娘的眼神微微蕩漾著一抹驕傲,調侃的語氣也更甚:“坐我旁邊來,我幫你擦擦臉上的淚珠。”
修長乾淨的手指便是捏著手帕,另一隻手掌輕輕扣在她腦後,真就幫她擦著臉頰。
宋紫菀神情呆滯,一動不動的坐在男人身邊,任由他給她擦臉。
過了一會兒,她側臉看著他溫和的臉龐,“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剛不還在看我笑話?”
他臉上表情很淡,卻對她很溫柔。
一點都不像是省廳的位高權重的腹黑心機老男人。
“嘿,”祁驍臣將打濕弄臟的手帕疊了一下,便又當著姑娘的麵,揣進褲兜,“這你就不懂了。”
“你說!我哪裡不懂人情世故?”
見宋醫生較真的執拗性子,祁驍臣嘴唇勾著笑,心想和這個談了七年戀愛的女孩子爭論什麼都是徒勞,便沒有繼續順著她想聽的方向閒聊,轉而問道:“你會和他分手麼?”
睨著狠狠哭過一場的漂亮女子,祁驍臣依舊想當麵問個明白。
“我剛才也看到了,你男友和彆人正在相親,看樣子,他應該很快就會結婚。”
宋紫菀剛才哭的眼眶鼻頭和臉頰都是紅的,原本清寂的眼眸沒什麼神采,聽到祁廳的斷言,預測周敘言很快就會和彆的女子結婚。
這種情況下,她心中即使再怎麼愛周敘言,也不會自取其辱。
“我會和他分手!明天,我會從那棟房子搬出去。”
祁驍臣臉上神情淡淡,“分手的時候,還是要把話說清楚,可彆到時,弄得像是你對不起他,那你就真的太蠢。”
“謝謝你的提醒。”
長這麼大,真正關心她的人並不多。
除了早逝的母親,便也隻有…
原本,她有個溫馨美滿的家庭,自從她三歲時,母親得了重病,沒過兩年便撒手人寰。
在小鎮開著一家並不算大的私人診所的父親,還沒等她媽媽葬禮結束,便領著後母進了宋家大門。
後母進門後,她便從一個天真無邪、無憂無慮的小女孩,一夜間長大懂事,小小年紀,即使夠不著灶台,也是踩著小馬紮,刷碗做家務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