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祁驍臣靠在床頭,看著手機,不知如何開口說這事。
他很聰明,讓宋紫菀抽半天時間回來,陪他參加一個重要的酒席。
但是他根本不曉得,周敘言的準未婚妻,不知從哪裡調查到未婚夫訂婚之前,在外麵談了一個女友,還是個整容醫生。
所以非常客氣、有禮貌的給宋紫菀發了訂婚邀請。
“這個周敘言是不是腦子有病?他訂婚,就自己安靜的訂婚啊,還讓他未婚妻給我發邀請帖?!”宋紫菀正在吐槽,就接到了祁驍臣的微信。
老男人雖然沒有明著說,是帶她參加周家的訂婚,但是宋紫菀多少還是能猜到他的用意。
一口答應了第二天下午結束培訓,就坐飛機回來陪他參加酒宴。
…
訂婚當天,周家正式邀請了祁廳參加訂婚禮。
上午十點一刻,祁廳帶著他的小驕雀一起去酒店參加她前任訂婚。
到了訂婚宴酒店,看到門口的訂婚宴立牌,宋紫菀才得知他們的確是來參加前任訂婚。
外場的賓客們見到祁驍臣也來了,全都過來與他握手寒暄。
宋紫菀感覺自己像個陪襯,借口去上洗手間,埋著頭徑直去了女廁。
穿過酒店長廊時,一身筆挺西服的準新郎周敘言從廳裡側門出來接電話。
兩人便在走廊不期而遇。
“紫菀?你、你怎麼也來了?”周敘言接電話的動作一頓,連忙掐了電話,俊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宋紫菀急促步履緩緩停下,看清從側門出來的清俊男子,眸子一瞠,原來老祖宗那句“是禍躲不過”是真的。
她隻是借口去女廁,叫祁廳自己先行進場。
訂婚現場,燈火輝煌。
賓客們熙攘聲襯托著走廊的寂靜。
“恭喜你啊!如願抱得美人歸,我…祝賀你們早生貴子,百年好合。”
立在不遠處的男子,目光在宋紫菀身上流連。
聞聲,他不覺皺眉,看向前方笑容嫵媚的女子,腦海中卻浮現出這七年以來,他們之間度過的每個日日夜夜。
周敘言難過的低頭,苦笑一下,“你何必嘲諷我?若要說道賀,該輪到我對你說吧?”
“我?我有什麼喜?”
“你和——”
周敘言想說的話被卡在喉嚨裡麵,身後傳來了顧雪宜溫柔的問候,“敘言,她是誰呀?”
顧雪宜當天穿著雪白的婚紗,麵容精致的像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
但在看到未婚夫站在訂婚禮堂外麵的走廊,和另一個女子言語爭鋒相對,不用問,她都猜到這個穿著洋氣、清灩貌美的女子正是周敘言的前任女友。
“一個朋友,聽說我們訂婚,本來還在外地出差,特地趕回來給我們道喜…”周敘言像個做了錯事被抓包的小男孩,悻悻笑了一下。
轉過身,便從顧家小保姆手裡接過輪椅,推著未婚妻進入訂婚現場。
宋紫菀呆呆地站在走廊裡麵,目送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側門另一邊。
她不想去女廁,更不想真的踏進訂婚現場,看著前任男友和彆的女人訂婚,當眾說著恩愛甜蜜的話。
這時,周母聽說了走廊所發生的一幕,陰沉著一張麵孔從現場出來,“站住。”
宋紫菀剛想離開,聽到這聲嗬斥,回頭便看到了周夫人。
“果然是你!怎麼,親眼看到我兒子訂婚,還不死心,還追到這裡來糾纏?真是不要臉的東西!”周母身邊帶著兩個保姆阿姨,殺氣騰騰地朝宋紫菀走過來。
本來就要離開的人,感到很是無辜,她側身,神情平靜地看向周母,“夫人你這話是罵我?”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周母朝另一邊的會客廳抬了一眼,一臉‘今天必須把話說清楚’的狠戾。
宋紫菀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不可能就這麼被周夫人罵一頓,略作停頓後,跟在他們後麵走進一間華麗的會客廳。
周母一進去,一副女主人的倨傲坐在沙發上,譏諷宋紫菀不知廉恥。
看到宋紫菀要坐在她對麵,斥道:“誰讓你坐的?你這種人也有資格與我平起平坐?”
身著製服的女服務員端上檸檬水。
用高腳杯倒了兩杯檸檬水,分彆放在她們兩位麵前,隨後悄然退下。
站在周母對麵,宋紫菀早已將周母打量了一遍,她倒要瞧一瞧,周家還能把她怎樣,毫不客氣的抓起杯子。
周母見狀,看到對麵女子抓起水杯就想喝,譏諷:“說吧!是不是想要錢?還是想從我兒子身上撈到什麼彆的好處?”
“或者說你想從我們周家拿到什麼好處才肯遠離我兒子?”
“要錢的話,隻要說個不是那麼離譜的價格,我可以適當考慮。就當是,這幾年你給我兒子的暖床費!”
祁廳高大身影出現在會客廳門外。
稍稍朝裡麵瞅了一眼,便已經猜到是個什麼形勢。
他進入會場,左等右等不見小東西,原來是遇到了周夫人!
隱在大理石門廊邊,他回憶了一下,這應該是宋紫菀第二次遭到了前男友母親出言不遜,極其侮辱人的對待。
宋紫菀還不曉得祁廳已經出來到處找她,隻覺著心底悲哀泛濫,慶幸自己被祁廳撿回家。
否則,即使她費儘心思嫁去周家,也絕對不會得到公婆的善待。
她緩緩站起身,手中水杯潑了過去。
“啊!”突然潑來的檸檬水,將周母胸前的旗袍打濕,相當狼狽,她尖叫著從沙發上彈起。
祁廳嘴角輕勾,不愧是他的女人。
他低頭輕笑一下,就在這時,適時的邁入會客廳,“夫人怎麼還在這裡與人閒話家常?訂婚禮馬上就要開始了哦。”
周母高高揚起的手掌,愣是僵在半空中。
完全沒有料到,這個時間,賓客竟會從訂婚禮現場出來。
一看是祁廳,周母再怎樣覺得自己的威嚴受到了挑釁,也不敢造次,這位可是與段家那兩位火爆脾氣不相上下的。
今天能請到他來觀禮,那可是周家備受榮幸的一件大事。
“祁廳,您怎麼出來了?”周母平常雖然是以周夫人對外,可麵對段家身居高位的男人,一雙膝蓋頓時就軟了下去。
祁廳淡漠目光落在周夫人驚慌的臉上,歎道:“原來她是周敘言前任女友?”
“既然分手,以周家的實力,分手費少說也是千萬起步,低於一個億怎麼能彰顯出周家的排麵?”
周母嘴巴狠狠的抽搐一下。
眼神急忙看向了對麵,潑了她一身酸味檸檬水的女子,滿是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