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紫金禦府,幽靜如斯。
幾束雪亮的燈光徐徐穿過香樟林,繞過噴泉池,駛進段家庭院外的停車區域。
車內,韓晏山睇了一眼車窗外,宮燈照亮了庭院內通往洋房的紅磚鋪就的小徑,“嫻嫻寶,到家了,我送你下車?”
“嗯…”段雨嫻嘴裡哼唧,舒舒服服枕在男友的肩胛,不願回家。
她知道自己一回家,便會魂不守舍,恨不得24小時守在男友單位門口,哪怕隻是遠遠地看著他訓人也好。
老管家早已等候多時,看到車子停下,車燈卻依舊亮著。
他站在屋簷下踟躕了片刻,心裡倒是對韓晏山這小子比較滿意,不愧是太子女相中的男子,約會結束,一路護送小青梅到了段家門口。
想到方才祁驍臣打來的電話,告訴他說嫻嫻爸媽正在鬨離婚,韓晏山眼中潛藏的鋒芒乍現。
過了幾分鐘,他垂眸,溫柔地看著靠著他不願下車的小人兒,嗓音低得隻有他們兩個自己聽得清楚。
“嫻嫻寶,給你說件事,你在聽嗎?”
“你說。”姑娘閉著眼睛,枕在男友胸前都睡了一覺。
韓晏山溫聲道:“聽說伯父回京後,跟伯母鬨離婚,你是不是還沒聽說?”
“誰
誰鬨離婚?”段雨嫻愣了半秒,倏地從男友胸前鑽出來,瞌睡都被一下子嚇跑了。
“下午他們給九爺打電話說決定離婚,明天一早九爺會進京調解。”韓晏山骨節分明的修勁手指撫著小青梅額前的發絲,捧著她的臉輕啄她額角,“很可能是因為我們的事情,導致他們吵這麼凶。”
“待會兒回去,我會給家裡打電話,讓我爸明天也去你們家勸一勸。”
他說完,抱起姑娘下車。
段雨嫻一臉呆滯,完全沒有想到自己談個戀愛,還能讓父母吵到離婚的地步。
“不行!我得給他們打電話問個清楚明白。”
站在洋房外麵等候中的老管家,看到一身作訓服的男子抱著嫻嫻下車,正要出來迎接,卻看到韓晏山並沒放下小青梅,而是徑直走進庭院。
步履不疾不徐地便已經走到了洋房門外。
“韓隊!大晚上辛苦你送嫻嫻回家,”老管家臉上露出了公式化的笑容,嘴裡說著客氣的話。
韓晏山把小青梅放下,麵露溫和笑意,“這是我應該做的,你們進去吧。”
“那你——”
“時候也不早了,我就不進屋叨擾。”他說著,握住嫻嫻的溫厚手掌緩緩鬆開,“進屋吧,早點休息。”
段雨嫻什麼都沒說,轉過身,望著男友步幅沉穩,挺拔如鬆的背影朝著院子外麵走出去。
動作迅捷的登上車離去。
車子還沒駛出小區,韓晏山便給祁驍臣打電話詢問清楚。
誰知,時間不湊巧。
彼時的祁家二樓,正是戰況激烈的一刻。
祁驍臣本來沒打算夜裡折騰小妮子,洗完澡獨自靠在床頭,還是沒有控製住心頭的欲念,悄悄出去,到客臥把已經睡得迷迷糊糊的小妮子抱過來。
床邊升降桌的手機,靜音亮了好一陣才熄屏。
少傾,祁驍臣鬆開小妮子,“出了汗,我再去洗洗。”
匆匆洗了一遍回到臥室,就看到淺淺的壁燈映照在小妮子兩個團紅暈的臉頰,姿勢懶懶的隨意擺在淩亂的薄被間。
“五分鐘前叫那麼大聲,這麼快就睡著了麼?”他滿腦子都還是小妮子因為歡愉到極致所皺起的臉蛋,咬著唇,壓抑著自己哭叫的畫麵。
壓低上身,故意用臉頰蹭她頸子,濕噠噠的發梢掃過她燙貼的臉頰。
宋紫菀抬手去推他臉,閉著眼睛嘟囔了一句:“還鬨!”
看著小妮子困極了的模樣,祁驍臣輕笑聲響起:“晚上運動幅度太大,那地方又斷了。還得麻煩宋醫生半分鐘,重新換一個減張條。”
宋紫菀趴在被子上,閉著眼睛笑起來。
被撈起來坐在床邊,還是很困,眼睛都有點睜不開,索性抱著男人打瞌睡。
睡了幾秒才發現,自己臉頰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硌著了,她睜開迷蒙睡眼,黛眉蹙起,直接拍了一下不識趣的家夥。
“嘶!你又欺負它。”老男人沒想到兄弟被打,忙用手掌捂住。
另一隻手從盒子裡拿出減張條,塞到小妮子手中,“宋醫生,售後你是不管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