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還是媽媽厲害,這麼快就說服老爸同意晏山搬來段家住。
這簡直是最好的安排。
這邊,段硯直眉宇緊擰,“他們還沒到結婚的時候,讓一個外人去段家做什麼?”
紫如又給顏管家交代了一下,讓管家安排人手,把嫻嫻的私人物品全部搬回他們自己家。
一番安排之後,她才拉著男人的手,解釋道:“現在你也看到了,小叔家裡的家務事越來越多,他自己都自顧不暇,哪還有那麼精力盯著嫻嫻?”
“再說,嫻嫻和晏山結婚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你反對也沒用。總不能棒打鴛鴦,又去當下一個韓庭彰吧?”
“…”糙漢直接給了媳婦一個‘大無語’的表情。
這輩子是說不過她這張嘴巴了。
“他們年齡也不小了,既然遲早要結婚,一旦定下婚事,就得籌備婚禮,讓小兩口婚前多磨合磨合,也能發現一些問題。晏山時不時住在我們家,陪伴嫻嫻,也能儘快融入段家的這個大家庭。”
段硯直目光冷峻,心裡十分不爽,“你想過沒,段聞笙帶回家的女人,一進門就敢對段家人出手,若是不給她點顏色,以後不定把我們這個大家庭攪成什麼樣!”
“這事你都擔心了,小叔必定不會坐視不管。你想過沒,鬱隊一旦得知自己當了奶奶,你以為她還在迤西坐得住?到時家裡兩個女主人啊,以嫻嫻這麼單純的性格,那陣仗,她招架得住?”
段硯直不禁對媳婦豎起了大拇指。
前邊她說了一大堆都是不痛不癢,就最後這句話,他立刻明白過來。
與其讓閨女住在小叔家受氣,何不趁現在體麵的搬回自己家。
至於小叔的家務事,他也管不到那麼寬。
夫婦倆這般交談後,心意相通,便也不再有任何疙瘩,手牽手回到了會議室。
隻是段聞笙就沒那麼幸運了,被他老子隔空痛罵了一頓。
段綏禮當天還有幾個議程,所以給外甥打電話,讓他回家處理家事。
比他先一步得知家裡的女人之間起了摩擦,本來打算去‘嘉麗’醫院接媳婦下班的男人,直接調轉車頭,一腳殺回家。
途中,他已經和大表哥通過電話,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讓嫻嫻搬回自己家。
商務車停穩,他從車裡鑽出來,就看到女大站在段家洋房門外,一邊陪伴桉桉,脖子伸的老長,可見家裡的確鬨得很精彩。
他闊步走進庭院,“桉桉。”
“祁叔叔你回來啦,小紫姐姐呢,下班了沒?”小家夥根本還不知道家裡戰火紛飛,追著他爸的那隻寵物小橘貓,在院子的樹影間穿梭。
簡司語趕忙恢複正形,恭敬地問候:“祁廳。”
“嗯,這孩子皮實,到處竄,彆讓他被貓抓到了。”
溫聲吩咐了一句,祁驍臣駿高挺拔身影走進了段家洋房,一進去就看到韓晏山手裡抱著一個奢侈品化妝包從樓上噔噔噔跑下來,“你在幫嫻嫻搬家?”
“是啊,我讓嫻嫻先回去洗澡,反正我也閒著,可以幫忙拿點東西。”韓晏山笑著點頭。
韓晏山出去之後,立在客廳門廊邊,祁驍臣點燃一根煙,抬腿往樓上走。
二樓,保姆阿姨們全都出動了,都在嫻嫻的房間打包。
嫻嫻所有的衣物、首飾等私人物品,全都在這邊。
所以阿姨們還得分類打包,搬到隔壁宅子,又一一取出來,擺在衣帽間相應的位置,便於嫻嫻取拿。
林小姐依舊端著雙肩,獨自在二樓到處參觀轉悠,那樣子就像在欣賞自己家。
從段綏禮的主臥方向走出來,目光隨意的掃過前方,便看到了一道冷肅身影不知何時立在那邊。
男人俊美無儔的臉龐,帶著一點薄笑,眉宇浸透掩不住的霸道與矜貴…
是祁廳回來了。
一抹濃重的震撼,逐漸在林小姐心底擴散。
“怎麼會是他先回家!!!”
林小姐與祁廳有過打交道的經曆,所以非常清楚的知道,這位冷血無情,鐵腕冷酷,可不像段聞笙那般好說話。
“祁廳,您下班啦?”
林小姐立刻恢複了一位普通人的姿態,雙手垂在身側,快步走到祁驍臣麵前。
“怎麼?看到我很驚訝?”祁驍臣隨意吸了一口煙,薄淡的煙霧從嘴裡噴薄而出,叫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不是啊,”林小姐下意識垂眼,看向自己緊扣的手指,抬眸笑了笑,“我也是剛過來…”
祁驍臣平常不怎麼抽煙,也不知怎麼回事,這會兒特彆的想抽煙。
或許隻有抽煙的時候才能讓他克製雷霆脾氣,他眼神一暗,眼裡透露出的冷厲幾乎要凝成實體,“段聞笙讓你搬來段家帶桉桉?”
“啊?…是的,祁廳您也曉得,桉桉離不開我。”林小姐眼神閃爍,不敢直視祁廳那雙令無數壞人無所遁形的淩厲眼眸。
“我記得,聞笙明明說過,對你根本就沒有感情,如今你這樣搬進段家,是想捂熱他的心?”
“桉桉太可憐了——”
“不用拿孩子當借口!在段家,即使沒有爸媽在身邊,照樣能養育出類拔萃之輩,我就是個極好的例子。”頓了頓,祁驍臣又看向林方盈。
大概已經看出了她那點小九九。
“既然想和聞笙有個好結果,那你就應該做出賢良淑德的樣子,而不是前腳一進門,就吵得家宅不寧。你是不是還不知道這間套房住的是段家什麼人?”
林小姐靦腆的笑起來,“我聽管家介紹過,說是段雨嫻的爸爸常年在外地工作,她家沒彆人,這些年一直住在這個家…”
“這個家跟你沒有關係!你還沒資格評判段家的人。”
本來,祁驍臣是想提醒她,既然進了段家,至少不要招惹是非,尤其不要招惹大侄女。
誰知她好像很有主見。
“祁廳您彆生氣,我沒有彆的意思,隻是想讓桉桉住的舒服一點…”
“這幾年,你仗著和聞笙之間有個孩子,利用我和老秦的善意,我們一直把你當自己人,幫你脫困,給你機會重生,怎麼,你的目標轉移到聞笙身上了?”
林小姐臉色煞白,正要極力辯解,忽然注意到樓下不知何時站著一一個人。
她鼻子吸了吸,眼淚汪汪的哽咽道:“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隻是個勢單力薄的母親,一個毫無本事的單親媽媽,若是段家不幫我一把,桉桉怎麼辦?他太可憐了…”
段聞笙沉靜麵容狠狠一皺,直接上樓,走到了捂著嘴巴隱隱低泣的女子身旁,“什麼都彆說了!”
“聞笙…”林小姐趁機一下子撲到身旁男人懷中,哭的很是無助,“聞笙,你也看見了,今後,桉桉要在這樣破碎的關係中成長嗎?”
當即,空氣凝固。
段聞笙咬著牙,沉聲道:“你不用擔心,大不了我們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