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瞎說。”紫如腦袋從廚房探出來，像教育孩子似的虎著臉。
糙漢趴在沙發靠背上，眼神看似波瀾不驚，卻是一瞬不瞬地看著廚房忙碌的背影被天花板的燈映照出來的清淡影子。
他感覺這一幕太幸福了。
莫名的，他又想起那個夢，如果他們真的生個兒子…
紫如用保溫杯裝了一瓶藥茶出來，看發現糙漢臉色泛紅，走過去在他身邊坐下，手背貼了貼他額麵，“沒有發燒，怎麼你這臉有點紅？”
“彆看我人老了，但是身體是真燥。”糙漢撓著臉頰，開了個玩笑，拿著藥茶出門去了航天局。
紫如走到客臥窗戶邊，趴在窗邊望著糙漢哼著歌從樓棟出去，心情還蠻愉快的樣子。
她不禁笑了笑，這男人身體裡麵永遠都是18歲吧。
他和段綏禮同年出生，二人之間相差不過一個月時間。
雖然段硯直脾氣暴躁，火氣大，但是他有事發泄出來了便沒事。
不像段綏禮，脾氣雖然跟閻王似得，但是不輕易動怒，有什麼情緒都悶在心裡，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傾訴。
日積月累便弄出了個心臟病，想必此刻的鬱淩霜，威武不起來了吧。
她給段聞笙打了個電話，表達她的關切：“小叔現在情況怎麼樣？聽說已經蘇醒了？”
彼時，段聞笙站在病房外麵。
突然接到紫如的電話，心裡五味雜陳，若不是今天得知了桉桉的身世，他爸也不會心痛到難以呼吸。
但他心裡也清楚，這件事怪不得紫如。
“嗯，醫生說休養幾天，觀察一下，後續如果需要手術再說。”
“好的，那你多辛苦一下，現在你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了，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中流砥柱，我就是打電話問一聲，有事給我打電話。”
段聞笙那聲‘嫂子’喊不出口，便沒有稱呼對方。
掛了電話之後，他看向在走廊和女大一起玩耍的小家夥。
那小模樣，眉眼和溫潤神情倒是很像他外公韓隨境。
隻不過，韓隨境雖然如今貴為雲省軍區司令，可能永遠也不肯知道，自己有個外孫。
“爸爸，”
桉桉突然發現爸爸在找他，連忙蹦躂過來牽他手。
段聞笙掐著孩子的小身板，一下子把他抱起來，臉頰貼著孩子嬌嫩的臉蛋，低聲問：“怎麼沒有看到嫻嫻姐姐他們？”
“他們跟著去產科看宋醫生孕檢，B超檢查。”簡司語過來說道。
“噢？宋醫生去孕檢了？”段聞笙腦子一嗡，目光緩緩移到孩子稚氣的臉蛋。
想當年，他媽媽挺著大肚子，獨自去醫院孕檢，不知她心裡有多難受。
樓上產科，主治醫生先幫宋紫菀進行了全麵的聽心、腹部外觀、測血壓等各種檢測。
然後親自領著她去了B超檢查室。
“祁廳也可以進來看一下寶寶的動態圖像。”女醫生笑容溫和的說。
祁驍臣也跟著進入了B超室。
B超檢查室外麵，段雨嫻牽著男友的手指，問道：“是不是現在就可以看到寶寶在肚子裡麵動彈了？”
韓晏山輕歎一聲，將她緊緊擁入懷中，“傻瓜，我也沒看到過啊。”
頓時，小兩口笑成了一團。
“不過，下次，我希望我們很快也能來產科孕檢。”韓晏山悄悄在小青梅耳邊低聲道。
嫻嫻害臊的把臉靠在他手臂上，這種事也不是說來就能來的。
不過，最近爸媽不在滬城，家裡就他倆，機會多多。
B超檢查室，負責檢查的醫生，讓宋紫菀撩起裙子。
祁驍臣不知道自己是先回避一下還是待在裡麵。
他們都忘了，宋紫菀當天穿的是裙子，檢查B超需要露出腹部，所以隻能撩起裙子，讓醫生在微微隆起的腹部打一層醫用耦合劑…
宋紫菀躺在檢查台上，看到老男人貌似波瀾不驚，卻被看得臉頰微熱。
“你去看看嫻嫻他們在乾什麼。”
祁驍臣知道小妮子也害羞，繞過簾布的遮擋，開門朝外麵瞄了一眼。
就看到他倆站在門外不知說什麼，竟然笑的像兩個大傻子。
“你們笑什麼？”
兩人頓時回頭望去，祁驍臣聽到簾布另一邊負責檢查的醫生，聲音柔和的說：“哇，寶寶發育的很好哦。”
祁驍臣連忙關門。
轉身走進簾布，走到了檢查台旁，隻見小妮子也在努力偏過臉看著電腦熒幕上的成像。
他溫熱手掌握住了孩子媽媽的柔軟不安的手，朝她笑了笑，“現在肯定看不到性彆吧。”
“不能鑒定性彆，而且也要到五個月之後才看得到…”醫生耐心的給他們說著胎兒的長度，寬度，以及發育情況。
之前隻是感覺自己要當爹了，這一刻，祁驍臣親眼看到孩子竟是那般鮮活的呈現在眼前，心中的情緒翻湧，不知道說什麼感激的話來感謝孩子媽媽。
低頭，悄悄打量著姑娘線條纖細的腰，微微隆起的腹部很是迷人性感。
不多時，兩人拿著孩子的第一張相片從B超室出來。
門外兩個大傻子早就等不及了。
“給我看看。”嫻嫻連忙從祁驍臣手裡抽走了那張B超照片。
韓晏山連忙湊過去看，看到黑乎乎的一團，“這也看不出來什麼嘛。”
“聽你這二虎的話，今年想當爹是沒指望了。”祁驍臣沒好氣打擊對方，手掌比劃著大小：“醫生說了，現在可能也就這麼大點，這麼一點你能看出個什麼？”
宋紫菀忍不住掩嘴輕笑。
嫻嫻聽了這話，很是不樂意，黑著麵孔，把B超還給他，“有什麼了不起，我今年就要當媽給你瞧一瞧，走，晏山，我們現在就回家。”
“不是，還沒下去看你九爺呢，這麼著急回去乾什麼？”
“回家造人。”嫻嫻甩出這句不害臊的話，拉著韓晏山便率先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