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怎麼看怎麼想,俞甜並不在意。
她考慮了下預算,對一臉尬笑的店長道:“有成品嗎?我要五十盒。”
“有的有的,請稍等。”
店長回頭瞪了那倆碎嘴員工一眼,打發其中一個去倉庫拿貨。
半小時後,兩人拎著大包小包出了門。
公交車上,俞甜想著錢包,有些心疼,但更多的是滿足。
本來,她隻打算關起門來有個伴兒,可現在情況不太一樣了。
摩挲著戒指,眼神中多了一絲向往。
既然阿九願意毫不猶豫地拿出全部,那麼她也該有點表示。
讓這樁辦家家酒一樣的婚姻,變得真實一些。
回到家中,還沒過八點,這個天不冷不熱,樓下聚了不少人。
俞甜便指揮著阿九,給街坊鄰居們分發喜糖。
除了少數幾道異樣的眼光外,大家驚訝之餘開始連聲道賀。
張平急切地將她拉到一旁,滿臉一言難儘:“你、你怎麼回事啊,你怎麼能……當初收留他也就算了,現在……其實以你的條件,還是有很多選擇的啊……”
“平哥。”俞甜淺笑著打斷,“我知道你是好意,但我這麼做,並不是一時衝動。”
“你確定?撇開他心智不足這點,這人沒錢,沒戶口,甚至連證明身份的證件都沒有,你們沒辦法領結婚證,所謂的婚姻,根本不受法律保障……”
“受保障又怎麼樣呢,該離還是離,該分不還是要分?”
俞甜淡然地語氣,令苦口婆心的張平倍感無奈。
他張了張嘴,還想說點什麼,被輕拍了下肩膀。
“謝了,我隻是覺得,阿九很適合我,至於你的那些顧慮,以後也不是不能解決,慢慢來吧,眼下,還是希望你能祝福我。”
張平終究歎了口氣,接過她遞來的喜糖。
“祝你幸福。”
那些由阿九親手挑選的喜糖禮盒,俞甜帶去了公司。
“什麼時候辦婚禮呀?”有人隨口問道。
她笑道:“不打算辦。”
問的人一愣,隨即打起哈哈:“不辦也挺好的,現在不都響應那個什麼,拒絕鋪張浪費嘛……”
周圍人聞言,有的暗暗鬆口氣,慶幸不用給份子錢,有的輕嗤一聲,將糖盒隨意地丟進抽屜裡。
俞甜瞥了眼對方桌上的禮盒,那是上個月部門總監的兒子結婚送來的。
她收回目光,忽然有點後悔。
阿九親自挑的呢,還不如擺在家裡麵,當個紀念品。
不管怎樣,幾百塊換回一堆祝福的話語,她微紅著臉龐坐回工位,長長地呼出口氣。
“你現在就吃啊?當心被看到!”
“哎呀,無所謂啦。”左邊的女同事剝了塊巧克力丟進嘴巴裡,先衝著俞甜笑了笑,才跟旁邊人繼續說道,“反正我感覺也待不久了。”
“這話什麼意思?”
八卦者壓低嗓音,神秘兮兮道:“我有可靠的小道消息,總部那邊出了事,股價都下跌了,現在開源節流,正在拿底下的分公司開刀呢,我估摸著啊,咱們這兒肯定跑不掉,到時候全部等著被裁……”
“啊,你可彆嚇我!”
俞甜也被嚇了一跳,她家裡還有個人要養呢,這節骨眼上可不能出變故。
糾結了會兒,忍不住湊過去問道:“到底出什麼事了?不是一直說……上頭很有實力嗎?”
其實她連總部叫什麼在哪裡都不清楚,隻隱約聽說底子特彆厚,厚到躲一躲腳,整個商界都要晃三晃的地步。
新來的女同事叫徐夢夢,見聽八卦的多了一人,有點小激動,勾了勾手指頭,三顆腦袋聚到一起。
“他們好像在找一個人,一個很重要的人,我猜啊,就相當於狼群裡的頭狼,這掌權者不見了,再有實力也會變成一盤散沙的呀……”
傅氏總部。
呯!
青年一拳擊向桌麵,咖啡杯彈起,褐色的液體頓時四溢,滴滴答答流向地麵。
韓羿深吸口氣,麵無表情地按下內線:“叫保潔阿姨過來一趟。”
他身後的幾人低著頭,戰戰兢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