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支竹箭穿透第二名雇傭兵的喉嚨時,血珠濺在蕨類植物上,像滴進墨池的朱砂。周衛國放下竹筒弩,摸出腰間用野豬鬃毛編織的繩套。他記得三天前布置這片"死亡走廊"時,特意在三棵樹之間係了三道絆索,每道絆索下方都埋著削尖的竹樁——這是從當地獵人那裡學來的"野豬陷阱",現在用來對付兩條腿的畜生正合適。
"見鬼!這是叢林遊擊隊的打法!"刀疤臉的戰術手電掃過滿地狼藉,光束突然被什麼東西反射,在腐葉上投出菱形光斑。他瞳孔驟縮——那是半枚嵌在土裡的六零迫擊炮彈碎片,邊緣還纏著半截褪色的紅布條,像根該死的招魂幡。當他意識到這是陷阱標記時,右腿已經踩進了看似平整的落葉堆,底下突然傳來稻草斷裂的輕響。
"轟——"
改良後的連環雷炸響時,周衛國感覺整棵樹都在顫抖。自製炸藥的氣浪掀起腐葉,露出下麵交錯如蛛網的竹刺陣。那個踩中觸發雷的雇傭兵被氣浪拋到半空,落下來時正好紮在三根削尖的毛竹上,身體像串烤肉般被釘在泥地裡。刀疤臉滿臉血汙地從彈坑裡爬出來,發現自己左手不見了,斷口處露出白生生的骨頭,卻奇異地沒什麼痛感——直到他聞見空氣中彌漫的苦杏仁味,才驚覺這是周衛國故意布置的氰化物煙霧彈。
"撤退!快撤——"他的呼喊被突然響起的哨聲切斷。那是種古怪的、帶著金屬顫音的哨聲,像某種夜行動物的嘶鳴。周衛國蹲在樹杈上,用獸骨哨子吹出最後一聲長鳴——這是行動信號。頃刻間,叢林裡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響動:左側傳來樹藤斷裂聲,那是李國勇用套索拽倒了預先鋸斷三分之二的枯樹;右側傳來"嘩啦啦"的碎石滾落聲,徐虎正把堆在崖壁上的亂石推下來;最妙的是正前方,竹下俊用繳獲的美軍26手雷改裝的"響雷"被觸發,十二枚硬幣裹著鋼珠呈扇形射出,在樹乾上釘出一排冒煙的彈孔。
刀疤臉踉蹌著躲到一棵楓香樹後,忽然聽見頭頂傳來織物摩擦聲。他抬頭的瞬間,正看見周衛國從樹上倒掛著墜下,軍靴底的防滑紋清晰可見。特製的登山繩在周衛國腰間纏了兩圈,他就像隻倒掛的蝙蝠,在下落的瞬間揮出帶著鋸齒的格鬥刀——刀刃劃破雇傭兵喉嚨的感覺,像切開一塊放久了的老臘肉。
"現在知道為什麼叫龍騰了?"周衛國踩住屍體的胸口拔刀,刀刃在月光下泛著青芒,"龍在淺灘也要掀翻巨浪。"他擦了擦刀上的血,忽然聽見遠處傳來引擎聲——四大家族的增援到了。但他不慌不忙地摸出信號彈,朝著東南方夜空扣動扳機。紅色曳光彈劃破暮色時,他聽見叢林深處傳來此起彼伏的狼嚎——那是隊員們用獸骨哨子模仿的predators叫聲,在這片死亡叢林裡,他們才是真正的頂級掠食者。
刀疤臉的最後一眼,看見的是漫山遍野跳動的紅點。那些不是槍口的激光瞄準器,而是周衛國讓人用螢火蟲屍體塗在陷阱上的熒光標記。當增援部隊的裝甲車碾過第一顆反坦克地雷時,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支看似被遺棄的小隊敢叫"龍騰"——因為他們根本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藏在雲霧裡的狂龍,正用敵人的血來澆灌自己的獠牙。
夜風卷著硝煙掠過樹梢,周衛國站在最高的岩石上,望著山腳下燃燒的車輛。他摸出半塊硬得硌牙的壓縮餅乾塞進嘴裡,忽然聽見身後傳來腳步聲。徐虎一瘸一拐地走來,手裡提著從敵人屍體上扒下來的4步槍,槍管還在冒煙:"隊長,咱這招是不是該叫"龍入淺灘戲魚蝦"?"
"不。"周衛國望著漸漸濃稠的夜色,遠處又有幾處火光騰起,像龍吐出的信子,"這叫"龍遊深淵,食蛟啖鱷"。從進入叢林那一刻,我們與敵人的身份,就互換了。"他拍了拍徐虎的肩膀,指節敲了敲對方胸前重新彆上的龍騰臂章,"告訴弟兄們,第一輪開胃菜吃完了,該上主菜了。"
叢林深處,某種巨大的、充滿生命力的響動正在蔓延。那是藤蔓生長的聲音,是根係擴張的聲音,是龍騰小隊在敵人的骨血裡紮根的聲音。當月亮完全沉入山後時,周衛國摸出匕首,在岩石上刻下第十道刻痕——這是今晚的第十個獵物。而黎明到來時,四大家族將會明白,他們麵對的從來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一條正在覺醒的東方巨龍,正用敵人的鮮血,在這片叢林裡寫下屬於自己的傳奇。
“檢測到宿主,勇敢無畏,頑強拚搏之心,獎勵銅級寶箱一個,迷彩軍服五十套,防彈背心五十套,南瓜手雷五十箱。”
“開啟寶箱。”周衛國之所以如此有信心,係統獎勵也是一大原因。有係統在,武器資源,物質補充,從來不會匱乏,再加上敵明我暗,四大家族,危矣。
“恭喜宿主,開啟銅級寶箱一個,獲得初級技能,投擲術,已自主進入宿主體內。”
暮春的夜露凝在草葉上,像撒了把碎鑽。周衛國蹲在腐葉堆前,食指按在還溫熱的彈殼上轉了半圈,忽然抬眼時,正對上方勝利舉著的煤油燈。那團昏黃的光在瞳孔裡晃了晃,像枚隨時會爆炸的信號彈。
"隊長,烈火彙報,戰場打掃......"
"滅了。"周衛國的聲音比夜露還冷,右手已經扣住對方手腕。方勝利這才注意到,長官掌心還沾著沒擦乾淨的血,混著黑色的硝煙,像團燒糊的烙鐵。煤油燈晃得厲害,火舌舔著玻璃罩,把周圍的影子扯得老長,活像幾隻張牙舞爪的鬼。
"可、可總得清點彈藥啊......"方勝利的喉結在軍用水壺帶子下滾動。
周衛國沒說話,隻是拽著他的手腕往斜坡下走。腐葉在靴底發出"簌簌"的輕響,像無數隻小蟲在啃食夜色。當那具穿著黑色作戰服的屍體映入眼簾時,方勝利猛地屏住呼吸——死者右手還攥著枚67手雷,引信拉環已經被扯掉,橄欖綠色的彈體在微光中泛著冷意,像顆隨時會炸開的毒果。
"看見這玩意兒了?"周衛國鬆開手,從褲兜摸出個牛皮紙袋,裡麵裝著半袋白色粉末,"這是鋁熱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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