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這是我們的家。”婦人抹了把眼淚,將孩子抱得更緊,“我們不走。”
她的聲音不大,卻像一道驚雷在人群中炸開。越來越多的人抬起頭,看著那個為他們遮風擋雨的身影,動搖的眼神漸漸變得堅定。
“周莊主護了我們這麼久,今天該我們站出來了!”一個獨臂的老修士拄著拐杖走出人群,他空蕩蕩的袖管在風中飄動——那是三年前為了保護山莊弟子,被劍宗修士斬斷的。
“沒錯!跟他們拚了!”
“就算死,也要死在山莊的土地上!”
呐喊聲此起彼伏,原本渙散的人群重新凝聚起來。他們或許修為不高,或許傷痕累累,卻一個個挺直了腰杆,撿起地上的武器,擋在了周衛國身後。
周衛國察覺到身後的動靜,回頭望了一眼。當看到那些熟悉的麵孔眼中閃爍的決絕光芒時,他冰封的眼底終於泛起一絲暖意。他轉回頭,弑神槍再次發出震天龍吟,槍尖的血色晶石亮得愈發妖異。
“看來,你的空言許諾,不太管用啊。”周衛國看向五大勢力之主,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現在,輪到我了。”
話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下一秒,弑神槍帶著撕裂蒼穹的威勢,同時刺向五位勢力之主。古戰場的殘陽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那道身影背後,是無數緊緊跟隨的人,他們的呐喊彙聚成一股洪流,衝散了漫天血腥,也衝散了所有陰謀與恐懼。
一杆槍,一個人,一群追隨者。在這古戰場,譜寫了一曲關於守護與不屈的傳奇。
五大勢力沒有逃脫敗亡的命運,家主一死,群龍無首。最終,五大勢力被連根拔起,趕出了古戰場。
“南國狼子野心,無故侵占龍國邊境領土,其侵略之心,昭然若揭。所謂國家有難,匹夫有責。係統特發布任務,衛龍國,懲霄小。考慮到宿主已達元嬰境界,具備煉丹能力。完成任務,可獲得先天生生造化丹丹方,其作用可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
聽到起死回生四字,周衛國心中一怔,立馬狂喜,激動起來:“好了,嫣然終於有救了。”
周衛國正立於一座孤峰之巔,衣袂被山風獵獵吹動。他望著西北方天際那片被戰火染成暗紅色的雲霞,眉頭緊鎖。
“任務要求:一月之內,協助龍國軍隊驅逐南國入侵者,收複三座邊城,斬殺南國主將。”係統的聲音繼續回蕩,不帶一絲感情,“考慮到宿主已達元嬰境界,具備煉丹能力,任務獎勵將根據完成度浮動。”
周衛國的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腰間的丹爐,那是一尊通體烏黑的紫府爐。這隻丹爐,是他在係統商城中,以上萬功勳兌換,隻為能救嫣然而準備。
“若能圓滿完成任務,”係統的聲音陡然拔高,仿佛帶著某種誘惑的力量,“獎勵——先天生生造化丹丹方。”
周衛國的心猛地一跳,但還未等他細想,係統便補充道:“此丹乃上古神品,其效:可生死人,肉白骨,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
這四個字像一道驚雷,劈開了周衛國心中積壓已久的這些日子,周衛國表麵平靜,內心卻早已被絕望啃噬。他守著嫣然日漸冰冷的身體,像守著一座即將崩塌的孤城,連邊境烽火燃起時,他都生出過“不如一同寂滅”的念頭。
可現在,“起死回生”四個字,像一束光,猝不及防地照進了這片黑暗。
“先天生生造化丹……”周衛國喃喃自語,指尖因激動而微微顫抖,紫府爐感受到主人的情緒波動,發出一陣低沉的嗡鳴。他猛地抬頭,眼中的迷茫與頹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燒的火焰,那是希望的火焰,也是決絕的戰意。
周衛國聲音沙卻帶著前所未有的堅定,仿佛在對她說,又像是在對自己立誓,“嫣然,你終於有救了。”
“雙鷹,”周衛國的聲音有些沙啞,他終於轉過身,弑神槍槍柄,在掌心被攥得發燙,“護民山莊就交給你了。”
“你打算去哪裡?”燕雙鷹問,聲音沉穩得像腳下的青石。他沒有勸阻,也沒有追問,隻是靜靜地看著周衛國。
周衛國抬手指向西南方向,那裡的天際線被暮色染成了深紫色,隱約能看到連綿的山脈輪廓。“南國。”他吐出兩個字,每個字都像淬了冰,“我要去做一件必須做的事情。”
燕雙鷹的目光沉了沉,他早已經聽說了,南國動作不斷,狂妄自大,聲稱:“龍國的土地,就是他們的後花園,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是為了龍國尊嚴?”燕雙鷹問。
周衛國點了點頭,弑神槍指向南國方向,寒光映在他眼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為了龍國尊嚴,也是為了一個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燕雙鷹當然明白,他也體會過那種感覺,那個女子叫理惠。”
“山莊裡的事,有我。”燕雙鷹頓了頓,抬手拍了拍秦峰的肩膀,掌心的力道很沉,“你放心去吧。”
“我知道。”燕雙鷹應著,目光掃過台下正在收拾兵器的護衛,“你走後,我會把莊牆再加高三尺,再挖兩道壕溝。等你回來時,保證這裡還是原樣。”
周衛國笑了,那笑容裡帶著釋然,也帶著一絲決絕。他轉身從懷裡掏出一塊刻著鷹紋的木牌,塞進燕雙鷹手裡:“這是莊主令牌,拿著。莊裡的人,隻認這個。”
燕雙鷹握緊木牌,冰涼的觸感從掌心傳來。他看著周衛國轉身走向台下,背影在殘陽下拉得筆直,沒有絲毫猶豫。
“秦峰。”燕雙鷹突然喊了一聲。
秦峰停下腳步,回頭看他。
“活著回來。”燕雙鷹的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
周衛國咧嘴一笑,露出兩排白牙。他沒再說什麼,隻是用力點了點頭,然後大步流星地走出寨門,身影很快消失在蜿蜒的山道儘頭,隻留下一串逐漸遠去的馬蹄聲,在暮色漸濃的山穀裡回蕩。
燕雙鷹站在演武台上,握著木牌的手緊了緊。晚風吹起他的衣袍,獵獵作響。他低頭看向莊內,孩童的笑聲還在繼續,炊煙也依舊嫋嫋。他知道,從這一刻起,護民山莊的安寧,就扛在他的肩上了。而遠方的南國,他的兄弟正在走向一場不知生死的硬仗。
但他不擔心。秦峰說過,有些事,必須有人去做。而他要做的,就是守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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