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見頭頂傳來腳步聲，是影首的安保隊，但通訊器裡蘇悅的聲音讓他嘴角微揚："他們的槍都指向天花板呢。"
最後一行代碼輸入完畢。
陸寒按下回車，看著"上傳成功"的提示在屏幕上炸開。
國際學術平台的接收確認郵件同時彈出，附帶的資料壓縮包足有200g——全是影首用活人做記憶移植實驗的影像、數據、手術記錄。
"陸總，"通訊器裡傳來蘇悅的輕喘，"該收網了。"
前線營地的帳篷被夜風吹得獵獵作響。
王醫生的醫用手套上還沾著血跡，卻在觸到病號腕部時猛地頓住。
那個被抬進來的男人穿著影首的黑色製服，此刻卻抓著她的手喊"小芸"——那是王醫生大學時的小名，除了本科導師沒人知道。
"你是......"她的聲音發顫。
男人突然劇烈咳嗽，從口袋裡摸出一張泛黃的照片。
照片裡穿白大褂的年輕醫生抱著嬰兒，嬰兒頸間掛著和蘇悅一模一樣的銀鎖："我是林正雄，二十年前給蘇小姐做記憶保護手術的主刀醫生。"他的手指摳進王醫生手背，"他們說她是實驗體......可那是素心女士的女兒，是我們用最頂尖的記憶屏障技術保護的......繼承者。"
帳篷外突然傳來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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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醫生抬頭，看見蘇悅掀開門簾進來，晨光從她背後照進來，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長。
林正雄的眼淚砸在照片上，模糊了嬰兒的臉："素心女士說過，這孩子會是打破困局的鑰匙......"
蘇悅的指尖輕輕撫過照片上的銀鎖。
她頸間的掛墜突然發燙，和記憶裡某個雪夜重合——母親抱著發燒的她坐在壁爐前，用溫毛巾擦她的臉："悅悅要記住，就算有一天媽媽不在了，你也要替我看看，被偷走的記憶能有多亮。"
指揮中心的燈光在她按下最後一個按鈕時全部熄滅。
黑暗中，應急燈的紅光像血珠般次第亮起。
蘇悅摸著控製台摸索，指尖突然碰到一個金屬相框。
她拿起時，月光從通風口漏進來，照亮照片上的畫麵：年幼的自己坐在輪椅旁，輪椅上的女人穿著白大褂，正低頭給她係鞋帶。
照片背麵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但她一眼就認出是母親的筆跡："記住，你是希望本身。"
通訊器在這時震動起來。
蘇悅按下接聽鍵，裡麵傳來加密過的電流聲，混著某個熟悉的尾音——像是《致愛麗絲》的最後一個音符。
她望著照片上母親的笑臉，把通訊器貼近耳邊。
黑暗中，某個未知的角落，一台老式收音機突然發出刺啦聲。
"喚醒計劃......"雜音裡隱約傳來幾個字，"第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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