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廳裡，蘇悅坐在靠窗的位置，指尖抵著太陽穴。
淩晨注射的藥劑還在血管裡竄動，皮膚下像有小簇火焰在舔舐，額角沁出薄汗。
她扯了扯襯衫領口，目光掃過牆上的掛鐘——九點五十八分，h約的十點。
玻璃門被推開，風帶進來咖啡香混合著男士香水味。
蘇悅抬眼，看見h西裝革履，額角掛著細汗，左手無意識地摩挲著袖扣——這是他緊張時的習慣。
“蘇小姐。”h拉椅子的動作太急，金屬椅腳刮過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
蘇悅垂眸咳嗽兩聲，指節攥住桌布，指背泛白：“h總，我時間不多。”她抬起眼時，眼底浮著病態的紅，“昨天注射的藥劑反噬了，醫生說需要三千萬現金做解毒治療。”
h的瞳孔微微收縮，目光落在她顫抖的指尖上：“蘇小姐這是……”
“我要脫離聯盟。”蘇悅打斷他，從包裡取出u盤推過去，“這是聯盟近三年的核心合作數據，包括陸氏的供應鏈漏洞。隻要h總能幫我籌到錢，這些就是你的。”她的聲音突然發顫，像是強撐著，“我受夠了當棋子，他們根本不在乎我是不是會死……”
h的喉結動了動，手指慢慢覆上u盤。
咖啡廳的空調風掠過他後頸，他卻覺得燥熱。
三年前他想從聯盟分一杯羹，被陸寒用一份財務漏洞報告逼得退股，這口氣他憋了太久。
“蘇小姐確定？”他壓低聲音，“陸寒要是知道……”
“他不會知道。”蘇悅抓起桌上的溫水灌了半杯，杯壁在掌心烙下紅印，“我已經讓助理轉移了部分資金，今晚就能離開a市。等生米煮成熟飯，他就算查到，也隻能認了。”她的指甲掐進掌心，痛意讓神誌更清醒——h的貪婪已經從眼底漫到了嘴角。
h摸出手機起身：“我去趟洗手間。”他轉身時，西裝下擺擦過蘇悅的膝蓋，帶著一股煙味。
蘇悅望著他的背影，指尖輕輕叩了叩耳後的藍牙耳機。
三秒後，陸寒的聲音低低響起：“監聽已啟動。”
洗手間的水聲嘩嘩作響。
h縮在最裡麵的隔間，手指快速按出一串號碼：“是我，h。蘇悅說她要脫離聯盟，願意用核心數據換三千萬……對，她現在狀態很差，像是藥劑反噬……好，我這就帶她過來。”
指揮中心裡，老周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監控畫麵切到洗手間的收音設備。
陸寒站在他身後，目光鎖定屏幕上跳動的聲波。
“歸位計劃。”當耳機裡傳來新勢力代表的聲音時，他的指節抵在桌沿，指腹泛白。
蘇悅的藍牙耳機裡同時傳來這句話。
她垂眸盯著咖啡杯裡的漣漪，喉間泛起冷笑——終於釣到魚了。
“h總。”她在h返回時扯出個虛弱的笑，“談妥了？”
h的額頭亮得反光，坐下時領帶都歪了：“蘇小姐跟我走，錢和醫生都準備好了。”他伸手要扶她，被蘇悅避開，“我自己能走。”
同一時間，蘇母正端著香檳杯站在慈善晚宴的落地窗前。
她望著不遠處圍坐的幾位商界元老，指尖輕輕碰了碰耳麥：“可以了。”
“聽說蘇悅要叛出聯盟？”元老張叔放下酒杯，“前幾天還見她和陸寒出席拍賣會，這翻臉也太快了。”
“我也是剛聽說。”蘇母歎了口氣，眼底卻閃過銳光，“悅悅從小身子弱，怕是被聯盟的壓力逼急了……”
議論聲像漣漪般擴散。
角落的記者舉起相機，閃光燈在宴會廳裡連成一片——明天的頭條，會是“聯盟核心蘇悅疑似叛逃”。
傍晚六點，h的車停在郊區倉庫前。
蘇悅下車時踉蹌一步，新勢力代表伸手扶她，西裝內襯擦過她的手背。
她借勢穩住身形，指尖快速一按，微型追蹤器已經貼了上去。
“蘇小姐請。”代表的聲音像浸在冰裡，“車在那邊。”
蘇悅坐進後座，透過車窗看見陸寒的車隱在街角的陰影裡。
h上了副駕駛，搓著手說：“趕緊走吧，彆讓陸寒追上。”
引擎聲響起時，蘇悅摸了摸耳後的耳機。
老周的聲音突然急促：“追蹤信號偏離原定路線，目標進入地下停車場，檢測到私人直升機信號。”
她望著車窗外掠過的指示牌——“vip停機坪”。
同一時間，陸寒在指揮中心抓起車鑰匙，對特勤組長說：“去機場，封鎖空域。”他的指節捏得發白，目光盯著屏幕上閃爍的紅點，“他們要帶她上飛機。”
車拐進地下停車場時，蘇悅透過車窗看見那架銀色直升機，螺旋槳已經開始轉動。
她攥緊裙角，聽見自己心跳如擂鼓——這場局，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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