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計時72小時。
空氣仿佛凝固成冰,會議室裡隻剩主屏幕熄滅後殘留的幽光,映在每個人的臉上。
那句“玫瑰終章,開啟”仍在耳邊回蕩,像是一把鑰匙,悄然旋進了某個塵封已久的機關。
周敏的手指在鍵盤上翻飛如蝶,冷汗順著額角滑落。
她的眼中映著不斷跳動的數據流,聲音壓得極低:“不是通訊頻道……‘灰鳶’根本不是人。它是日內瓦私人銀行‘諾森格拉德’地下金庫的代號係統,全球僅七枚玫瑰紋章可激活,而權限認證方式,正是聲紋+頻譜雙校驗。”
她猛地抬頭,目光直指蘇悅:“這倒計時,是金庫開啟的預熱程序。一旦歸零,金庫自動解鎖——但前提是,必須有至少三枚紋章同時驗證。”
蘇悅站在原地,指尖輕輕撫過唇邊,眸光幽深如夜海。
日內瓦……玫瑰紋章……母親忌日午夜。
她的腦海瞬間串聯起所有線索。
這不是巧合,是儀式。
一場精心策劃的象征性加冕——影子議會要在母親離世的同一時刻,打開她生前守護的最後一道門,宣告舊秩序的終結,新王座的誕生。
“他們選了最有意義的時間。”蘇悅輕聲道,語氣溫柔得近乎憐憫,“那就讓它,變成最致命的錯誤。”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眾人回頭,隻見蘇父拄著拐杖,緩緩走入。
他穿著舊式長衫,臉色蒼白,眼中卻有從未有過的清明。
他手中捧著一本泛黃的相冊,邊角磨損,顯然已被翻閱無數次。
“悅兒。”他聲音顫抖,幾乎站不穩,“你母親走前……最後看的,是你五歲那年,在祠堂背家訓的視頻。她說……‘這孩子,將來能撐起蘇家’。”
他將相冊遞出,指尖微顫。
“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不該縱容旁支奪權,不該讓你一個人在外漂泊六年……蘇家不能沒有你。”
會議室一片寂靜。曾經高高在上、冷眼旁觀的父親,此刻低下了頭。
蘇悅沒有立刻接相冊。
她隻是靜靜看了父親一眼,然後轉身,親自引他走向蘇家祠堂。
香火點燃,青煙嫋嫋升起。
她跪在蒲團上,為父親奉上一盞清茶,動作恭敬卻不卑不亢。
那一夜,蘇家祖宅燈火通明。
次日清晨,全球財經新聞炸開一條重磅消息——
【蘇家正式發布聲明:自即日起,蘇悅為蘇氏集團唯一合法繼承人,代行家主之權。
所有產業、股權、信托基金,均由其全權掌控。】
輿論嘩然。
曾經被嘲“呆萌無能”的蘇家千金,如今以雷霆之勢收回大權,連一向強硬的蘇父都公開低頭認錯。
蘇家正統性,一夜之間固若金湯。
而蘇悅並未停歇。
她在地下指揮中心召見陳銳、周敏與陸寒,三人圍立於全息沙盤前,日內瓦銀行的結構圖緩緩浮現。
“第一重殺局。”她指尖一點,外圍警戒區亮起紅光,“陳銳,你帶突擊隊強攻銀行東側通道,製造武裝入侵假象。要足夠混亂,但不準真正突破防線——我要他們相信,我們是來搶的。”
陳銳咧嘴一笑:“明白,演戲我最在行。”
“第二重。”她轉向周敏,“你偽造‘灰鳶’回應信號,用母親遺留的聲紋樣本生成虛假密鑰,發送‘驗證通過’指令。他們一定會派人現場確認——我要他們自己走進陷阱。”
周敏點頭:“已經準備就緒,隻需一個指令。”
蘇悅目光最終落在陸寒身上。
他一身黑衣,眉眼冷峻,卻在對上她視線時,極輕地點了下頭。
“第三重。”她聲音漸沉,“陸寒,你帶特種小隊,從地下廢棄排水管網潛入,直達金庫底層。那裡有條未登記的維修通道,是唯一能繞過生物識彆的方式。”
她頓了頓,從懷中取出一枚古舊的銅鈴,鈴身刻著玫瑰纏枝紋,隱隱泛著青銅冷光。
“這才是真正的殺招。”
“三十年前,母親與六大國財團秘密簽訂‘玫瑰協議’——一旦金庫被非法開啟,此鈴震動,全球關聯資產將啟動金融熔斷,所有資金凍結,交易鏈斷裂,影子議會的命脈將在十分鐘內癱瘓。”
陸寒眸光一凜:“你早有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