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萌隻是專注地攪動著糖漿,小臂用力卻很穩定,攪拌棒劃出的弧線與蘇悅當年監控錄像裡的軌跡重合度高達98.7。
更詭異的是,他的嘴唇微微翕動,仿佛在默念某種口訣——隻有陸寒聽見了。
那是蘇悅睡前常哼的一句:“糖是凝固的時間,火是流動的記憶。”
當琥珀色的糖漿終於翻滾起細密的氣泡時,整個展廳忽然陷入一種奇異的靜謐。
連空調的嗡嗡聲都消失了。
“關掉所有電子設備。”萌萌突然開口,聲音不大,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
眾人一愣。
“包括攝像頭、錄音筆、智能手表……還有爸爸的手表。”他抬頭看向陸寒,眼神清澈得如初雪,“媽媽說,機器會吃掉真心話。”
空氣仿佛瞬間被抽空了。
程遠遲疑了片刻,最終按下了隨身記錄儀的關閉鍵。
蘇憐默默摘下了手環,輕輕放在桌上。
陸寒盯著腕表上跳動的心率數字,咬著牙解下了它——那是他三年來唯一能感知萌萌安危的方式,如今卻被要求親手切斷。
最後一盞指示燈熄滅了。
展廳徹底陷入寂靜,唯有銅鍋中糖漿低沸的聲音,像心跳,像呢喃,像某種古老咒語的前奏。
然後,震動來了。
極其輕微,卻規律無比——噠、噠噠、噠噠噠。
陸寒猛地睜大了眼睛。
那是摩斯密碼。
sos之後,是三個短點:開始說了。
他曾無數次在蘇悅留下的加密筆記中見過這種節奏。
每次她要傳遞真正重要的東西時,就會用指尖敲擊桌麵,或以腳步輕踏地板。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語係統,從未外泄。
而現在,它從一口沸騰的糖鍋底部傳來。
“不可能……”程遠喉結滾動,“金屬傳震?熱脹冷縮引發的共振?但這頻率……太精確了!”
沒人回答。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死寂之中,程遠猛然轉身,從背包中取出一台改裝過的儀器——銀灰色外殼,嵌著一塊天然糖晶作為接收器。
這是他耗費兩年秘密研發的“生物共鳴記錄儀”,原理源自蘇悅一篇未發表的論文:情感強烈的記憶會在特定介質中留下聲波殘留,尤其在糖類結晶過程中,能形成類似“聲紋化石”的結構。
“隻能試一次。”他低聲道,“如果失敗,可能永久破壞殘存信息。”
陸寒閉上了眼睛,終於點了點頭。
程遠啟動裝置,將糖晶探頭緩緩貼近鍋底。
一秒。
三秒。
十秒。
儀器屏幕驟然亮起,一條極低頻的波形圖浮現出來,扭曲如蛇行。
經過人工智能降噪與語速還原後,一段斷續的聲音流淌而出——
一個女人在哼歌。
跑調得厲害,是《小星星》,但旋律破碎,夾雜著喘息和壓抑的啜泣。
“……彆信穿白大褂的……他們不是醫生……是‘喂糖人’……第八灶台是嘴……吃了它的人,耳朵就閉上了……記得藏好火種……等我的孩子長大……他會替我說完……最後那一句……”
聲音戛然而止。
全場死寂。
“第八灶台?”蘇憐喃喃重複,臉色發白,“基金會地下b3層那個廢棄實驗室……編號就是八?可那地方早就封死了!”
“她說‘吃了糖的人,耳朵閉上了’。”程遠聲音發緊,“這不是比喻。她在警告我們——有些人已經喪失了‘聽見痛苦’的能力。他們隻想要甜的,隻允許甜的存在。”
陸寒雙拳緊握,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他終於明白,蘇悅當年並非單純失蹤。
她是被係統性抹除——從記憶到聲音,從存在到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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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一切,始於那個打著“療愈創傷”旗號的所謂科研項目。
“所以她把真相藏進了糖裡。”他嗓音沙啞,“不是為了自己回來,是為了讓孩子……代替她說下去。”
這時,萌萌已將糖漿倒入模具。
冷卻過程異常緩慢,仿佛時間本身也在屏息等待。
終於,第一塊糖成型。透明澄澈,宛如冰晶。
萌萌小心取出,舉到光下端詳。下一秒,所有人瞳孔劇震——
糖芯深處,竟蜿蜒浮現出一絲淡金色絲線,細若遊絲,卻緩緩流動,如同血脈搏動。
“爸爸。”他抬頭,眼神清明得不像孩童,語氣平靜得近乎神性,“這鍋糖不能給彆人吃。隻能給我自己留著。”
話音未落——
窗外驟然狂風大作!
一道螺旋狀氣流憑空生成,撞擊玻璃幕牆發出轟然巨響。
展廳內所有懸掛的“痛覺映射展”畫布無風自動,劇烈搖晃。
顏料尚未乾透的表麵,竟像是被無形之手重新書寫,浮現出同一行嶄新字跡:
“她說的話,你們都聽錯了。”
墨跡漆黑,邊緣微微滲血般暈染,像是從畫布內部生長出來。
沒有人動。
沒有人敢眨眼。
那句話,持續顯現在每一幅作品之上,紋絲不動,仿佛早已存在千年。
陸寒望著那行字,心臟如遭重錘。
他們以為自己在追尋真相。
他們以為自己在守護遺願。
他們甚至以為,聽懂了蘇悅最後的呼喚。
可現在,連空氣都在否定他們的理解。
萌萌輕輕咬了一口手中的糖。
哢嚓一聲脆響,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他沒哭,也沒笑,隻是靜靜咀嚼,然後望向那麵曾傳出母親聲音的回聲牆,低聲道:
“媽媽,這次我說給你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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