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瞬間鎖定了蘇晚晴,帶著冰冷的探詢。
蘇晚晴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冰藍色的眼眸中閃過一絲寒意,言簡意賅地將這三日發生的事情快速道來:她如何燃燒本源守護、福伯和柳萱兒的阻攔、執法殿的第一次逼迫、吳天火指使劉執事假借送丹行刺、孟千山及時趕到實則晚了一步)、林琰昏迷中本能激發冰環反噬擒敵、以及孟千山最後那殺氣騰騰離去的身影……
林琰安靜地聽著,冰冷的眼眸中沒有任何波瀾,隻有那瞳孔深處,如同萬年寒潭投入了巨石,卷起洶湧的暗流。殺機!冰冷的、足以凍結靈魂的殺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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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天火…丹堂首座…好!很好!
前世身為丹帝,他見慣了為奪丹方、異火、神器而不擇手段的醜惡嘴臉。但像吳天火這般,在他重傷垂死之際,還敢如此明目張膽、陰險毒辣地出手,甚至差點害死蘇晚晴……這已經徹底觸碰了他的逆鱗!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丹帝之怒,焚天煮海!
一股無形的、源自靈魂深處的恐怖威壓,如同沉睡的太古凶獸緩緩蘇醒,儘管受限於這具殘破的肉身而無法外放,卻讓近在咫尺的蘇晚晴瞬間感到靈魂顫栗,仿佛被一頭史前巨獸冰冷的豎瞳鎖定!
她驚駭地看著林琰,這一刻,她感覺自己麵對的不是一個重傷初醒的少年,而是一位端坐於九天之上、執掌生殺予奪的無上帝王!
這威壓一閃即逝,林琰迅速收斂了心神。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他需要恢複,需要力量!
他的目光落在蘇晚晴依舊蒼白的臉上,感受著她體內那枯竭的本源,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一下。為了守護他,她付出了太多。
林琰艱難地抬起依舊冰冷的手,指向蘇晚晴,然後緩緩指向自己身邊的地麵。意思再明顯不過:坐下,調息,恢複。
蘇晚晴微微一怔,隨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她點點頭,不再推辭,就在林琰床邊的蒲團上盤膝坐下,開始運轉《玄冰訣》,引導林琰反哺回來的那縷同源冰魄之力,滋養自身。
看著蘇晚晴進入調息狀態,林琰也緩緩閉上了眼睛。他需要儘快熟悉這具被冰魄之力強行改造過的身體,掌控那狂暴的《九轉冰魄訣》雛形。同時,一個冰冷而縝密的計劃,已在他丹帝級的思維中迅速成型。吳天火…還有他背後的王家…以及那所謂的蝕心殿魔崽子…一個都彆想跑!
丹堂,赤炎殿。
氣氛壓抑得如同暴風雨前的死寂。熊熊燃燒的地火爐膛,此刻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熾烈,光芒在殿內投下搖曳不安的陰影。
吳天火端坐在赤炎玉座上,臉色陰沉得能滴出水來。他那雙平時精光四射、掌控丹火的手,此刻卻在寬大的袖袍中微微顫抖。劉執事被冰封擒拿、孟千山殺氣騰騰離去的消息,如同兩道冰冷的毒蛇,狠狠噬咬著他的心臟。
完了!計劃徹底敗露!不僅沒能拿下蘇晚晴、斷了林琰生機,反而把自己最得力的心腹折了進去!以執法殿的手段,劉執事那個軟骨頭絕對扛不住黑獄的酷刑!一旦他開口招供……
吳天火感到一股寒意從尾椎骨直衝天靈蓋!宗主本就對他不滿,孟千山更是虎視眈眈,這次人贓並獲,證據確鑿,他這丹堂首座的位置,恐怕坐到頭了!甚至…性命都堪憂!
“首座…首座大人…”一名心腹丹師戰戰兢兢地開口,打破了死寂,“劉執事他…會不會…”
“閉嘴!”吳天火猛地一拍扶手,赤炎玉座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狂暴的元嬰威壓瞬間席卷整個大殿!那丹師嚇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瑟瑟發抖。
吳天火胸膛劇烈起伏,眼中血絲密布,充滿了不甘和瘋狂的戾氣!他苦心經營丹堂數十年,好不容易爬到今天的位置,怎能就這樣毀於一旦?他不甘心!
“林琰…蘇晚晴…”吳天火從牙縫裡擠出這兩個名字,充滿了刻骨的怨毒,“都是你們!壞我大事!”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一陣急促而囂張的腳步聲,伴隨著一個年輕卻帶著頤指氣使的聲音:“吳首座!我爹讓我來問問,事情辦得怎麼樣了?那林琰死了沒有?蘇晚晴那賤人抓到了嗎?”
王騰!王家少主!他顯然還不知道赤炎殿剛剛發生的劇變,依舊沉浸在即將報複的快感中,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急切和貪婪。
吳天火看著這個不知死活的紈絝,眼中閃過一絲極致的厭惡和殺機!若非王家在後麵推波助瀾、提供便利,他或許還不會如此急迫地鋌而走險!這個蠢貨,現在還敢來觸黴頭!
“滾!”吳天火壓抑著滔天怒火,從喉嚨裡擠出一個字,元嬰期的威壓如同實質般壓向王騰。
王騰猝不及防,被這股威壓狠狠一撞,如同被巨錘砸中胸口,“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整個人如同滾地葫蘆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殿內的青銅丹爐上,發出沉悶的巨響,狼狽不堪。
“你…你敢打我?!”王騰又驚又怒,捂著劇痛的胸口,難以置信地瞪著吳天火。
“打你?若非看在你爹的麵子上,本座現在就斃了你!”吳天火眼神凶戾,如同擇人而噬的凶獸,“劉執事失手被擒,孟千山那老匹夫正帶人殺過來!你王家若不想被牽連,就立刻給本座閉嘴滾蛋!否則…哼!”
王騰臉色瞬間煞白如紙!劉執事被抓?孟千山殺過來了?他再蠢也明白這意味著什麼!丹堂首座勾結王家謀害宗門功臣的罪名一旦坐實,王家也要跟著倒黴!
“那…那怎麼辦?”王騰徹底慌了神,之前的囂張氣焰蕩然無存,隻剩下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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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辦?吳天火眼中瘋狂的光芒閃爍。坐以待斃?絕不可能!他猛地看向王騰,一個更加瘋狂、更加歹毒的念頭在絕望中滋生!
“王騰!”吳天火的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充滿了蠱惑和陰狠,“你想不想活命?想不想保住你王家的基業?甚至…想不想得到林琰身上那件能淨化魔魂的絕世異寶?”
王騰一愣,隨即眼中爆發出貪婪的光芒:“想!當然想!吳首座你有辦法?”
“辦法?當然有!”吳天火臉上露出一抹猙獰的笑容,“林琰此刻剛剛蘇醒,必然虛弱至極!蘇晚晴那賤人更是強弩之末!執法殿的目光此刻都被劉執事和本座吸引……這正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猛地站起身,眼中閃爍著孤注一擲的瘋狂:“你立刻返回王家,告訴你爹!讓他動用所有關係,聯絡黑風山脈深處‘血狼盜’的大當家‘獨眼血狼’!告訴他,青雲劍宗內門弟子林琰,身懷重寶,價值連城,此刻重傷瀕死,就在天樞峰後山弟子院落!守備空虛!隻要他肯出手,事成之後,寶物歸他,林琰身上的所有資源,還有蘇晚晴那個冰靈之體的爐鼎…都歸他血狼盜所有!我吳天火,願以丹堂首座的身份,額外奉上三顆‘破厄金丹’作為酬勞!”
“血狼盜?!”王騰倒吸一口涼氣!那可是盤踞在黑風山脈深處、讓周邊城池和宗門都頭疼不已的悍匪!首領“獨眼血狼”更是凶名赫赫的金丹巔峰強者,據說手段殘忍,毫無人性!吳天火竟然要引狼入室?!
“這…這太冒險了!萬一被宗門發現…”王騰有些猶豫。
“冒險?不冒險就是死路一條!”吳天火厲聲打斷他,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血狼盜出手,目標明確,隻為奪寶殺人!隻要動作夠快,搶在執法殿反應過來之前得手遠遁!誰能證明與我們有關?到時候,林琰和蘇晚晴死在凶殘的盜匪手中,死無對證!宗門隻會追剿血狼盜,誰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孟千山就算懷疑,沒有證據,又能奈我何?而你王家,不僅能洗脫乾係,還能除掉心腹大患!”
他盯著王騰,聲音如同魔鬼的低語:“想想吧!林琰一死,蘇晚晴被擄走,那件能淨化魔魂的異寶落入血狼盜之手,你爹再動用關係暗中運作,未必不能將其弄到手!屆時,你王家將擁有何等底蘊?你王騰,又將何等風光?”
巨大的誘惑和死亡的恐懼交織,瞬間衝垮了王騰最後一絲理智。他眼中爆發出貪婪而瘋狂的光芒,猛地點頭:“好!我這就回去告訴我爹!吳首座,你可要說話算話!”
“放心!你我如今同在一條船上!”吳天火陰惻惻地保證道,“快去!務必讓你爹動用最隱秘的渠道,以最快速度聯係上獨眼血狼!告訴他,機會隻有一次,就在今夜子時!”
王騰不再猶豫,連滾爬爬地衝出赤炎殿,消失在通往山下的方向。
看著王騰消失的背影,吳天火臉上那猙獰的笑容緩緩收斂,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極致的陰冷和瘋狂。他走到赤炎殿深處,一個不起眼的角落,啟動了一個極其隱蔽的傳訊法陣。
靈光閃爍,一個模糊扭曲、氣息陰冷的身影出現在法陣光幕中。
“使者大人!”吳天火對著光影躬身,語氣帶著前所未有的恭敬和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計劃有變!葉辰失敗身死,林琰重傷蘇醒!屬下身份恐將暴露!懇請使者出手相助!隻要使者能助我除掉林琰,奪得那件‘鑰匙’,屬下願獻上整個青雲劍宗丹堂的積累,並永世效忠蝕心殿!”
光幕中,那扭曲的身影沉默了片刻,一個沙啞、如同金屬摩擦般的聲音響起:“廢物……連一個重傷的小輩都收拾不了……”
聲音冰冷,充滿了不滿和鄙夷。
吳天火額頭滲出冷汗,腰彎得更低:“屬下無能!但那林琰身上的力量實在詭異,竟能淨化魔魂!葉辰的金丹巔峰魔軀在其麵前不堪一擊!非使者大人神威,恐難以壓製!”
“淨化之力……鑰匙……”扭曲身影似乎對這兩個詞產生了興趣,聲音中的不滿稍減,“也罷。主上對那東西勢在必得。本使會親自走一趟。記住你的承諾,吳天火。若再失敗……蝕心殿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光幕扭曲了一下,隨即熄滅。
吳天火長長舒了一口氣,後背已被冷汗浸透。他抬起頭,望向天樞峰頂的方向,眼中隻剩下瘋狂的殺意和孤注一擲的決絕。
林琰!蘇晚晴!今夜,就是你們的死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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