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塔地下,幽暗的通道蜿蜒向下,空氣中彌漫著腐朽與血腥的氣息。林琰如幽靈般穿行其中,每一步都精準避開地上的禁製符文。冰魄神珠懸浮在他掌心,散發出微弱的藍光,驅散著四周的陰寒魔氣。
"第十七層...應該快到冥獄最底層了。"
林琰停在一處拐角,神識如絲般向前延伸。前方通道儘頭是一扇厚重的玄鐵門,門上刻滿猙獰的惡鬼圖案,兩名身著黑袍的守衛立於兩側,氣息皆在化神後期。
"幽冥教的精銳。"林琰眯起眼睛,認出那獨特的血色紋路,"看來南宮禹確實把這裡變成了幽冥教的分壇。"
他悄然退回陰影處,從儲物袋中取出兩枚透明丹藥——這是他用從毒叟那裡得來的材料特製的"幻心丹",能讓人短時間內陷入幻境而不自知。
"去。"
林琰屈指一彈,兩枚丹藥無聲無息地化作霧氣,順著通道飄向守衛。不多時,兩名守衛眼神開始渙散,雖然仍站在原地,卻已對周遭失去了警覺。
抓住機會,林琰身形一閃,如一陣風般掠過守衛,來到鐵門前。門上沒有鎖孔,隻有一個巴掌大小的凹槽,顯然是某種血脈禁製。
"果然謹慎..."林琰冷笑,取出從追魂使那裡得來的令牌,又滴上一滴之前收集的幽冥教弟子精血,輕輕按在凹槽上。
"哢嗒。"
鐵門緩緩開啟,一股比通道中濃鬱數倍的魔氣撲麵而來。林琰屏住呼吸,閃身而入,門在身後無聲關閉。
眼前的景象讓他瞳孔微縮——這是一個巨大的地下空間,中央矗立著一塊三丈高的黑色石碑,正是天魔碑!碑身上血色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動,散發出令人作嘔的邪惡氣息。更可怕的是,碑前跪伏著數十名修士,他們的後頸都被插入一根黑色導管,源源不斷地抽取著精血注入碑中。
"活人血祭..."林琰眼中寒光閃爍,認出了其中幾人竟是失蹤多日的各派精英。
他的目光掃視四周,在角落裡的鐵籠中發現了莫天機。這位曾經的丹塔之主此刻狼狽不堪,四肢被特製的鎖鏈禁錮,氣息微弱。
"莫塔主。"林琰傳音過去。
莫天機身體一震,艱難抬頭,渾濁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詫:"你...你是..."
林琰沒有解除幻形,隻是悄然靠近:"我來救你出去。南宮禹與幽冥教勾結,意圖喚醒天魔碑中的魔物。"
"來不及了..."莫天機苦笑,"祭典明日開始,四碑將共鳴...那魔頭一旦蘇醒,整個玄黃大陸都將..."
話未說完,一陣刺耳的笑聲突然在空間中回蕩:
"哈哈哈...我就知道你會來!"
林琰猛地回頭,隻見一道身影從虛空中浮現,正是南宮禹!他麵色蒼白,嘴角還帶著血跡,顯然冰珠反噬的傷未愈,但眼中的瘋狂之色更甚從前。
"等你多時了,林琰!"南宮禹獰笑,"或者說...我該稱呼你為"丹帝大人"?"
林琰心頭劇震,表麵卻不動聲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必裝了。"南宮禹一揮手,四周牆壁突然亮起血色符文,形成一個封閉結界,"聖祖早已告知我你的真實身份。一位隕落神帝的殘魂轉世...多麼完美的祭品啊!"
林琰眼神漸冷,知道無法再隱瞞:"看來你背後的"聖祖"來頭不小,竟能認出我的來曆。"
他一邊說著,一邊暗中催動冰魄神珠,準備隨時出手。然而南宮禹接下來的話卻讓他動作一滯:
"你以為那丫頭是真心救你?"南宮禹陰笑,"蘇清雪體內有我親手種下的魔種,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我掌控中!包括帶你找到玄機老人,包括...讓你來到此處!"
林琰心中一沉,但隨即冷笑:"那你可知,我在她體內留下了什麼?"
南宮禹臉色微變,顯然想起了那詭異的冰藍反噬。就在他分神的瞬間,林琰暴起出手!
"冰魄封天!"
冰魄神珠光芒大盛,無數冰晶如暴雨般射向南宮禹。後者早有防備,袖中飛出一麵血色小旗,迎風便長,化作一道血幕擋在身前。
"嗤嗤嗤!"
冰晶與血幕相撞,發出腐蝕般的聲響。南宮禹趁機掐訣,地麵突然伸出數十隻漆黑鬼手,抓向林琰雙腿。
"雕蟲小技!"
林琰足尖輕點,身形騰空而起,同時祭出三枚玄冰雷珠,呈品字形射向天魔碑。既然救人的目的已暴露,不如直接破壞核心!
"休想!"南宮禹怒吼,一道血光後發先至,攔截了兩枚雷珠。
"轟!轟!"
劇烈的爆炸震得整個空間搖晃,但第三枚雷珠卻詭異地拐了個彎,繞過攔截,精準命中天魔碑基座!
"哢嚓!"
碑身出現一道細小裂痕,那些蠕動的血色符文頓時紊亂起來。被抽取精血的修士們紛紛發出痛苦呻吟,導管中的血流變得斷斷續續。
"你找死!"南宮禹目眥欲裂,雙手結印,"幽冥血煞,萬鬼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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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內突然陰風大作,無數怨魂從四麵八方湧來,發出刺耳的尖嘯。這些怨魂明顯經過特殊煉製,連冰魄神珠的淨化之光都無法立刻消滅。
林琰且戰且退,向莫天機所在的鐵籠靠近。就在他即將觸到籠門時,背後突然傳來一陣劇痛——一柄漆黑匕首從虛空中刺出,深深紮入他的後心!
"影樓的虛空刺?!"林琰悶哼一聲,反手一掌拍向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