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暮時分,林浮生正沿著山路往回走。今天師父有事外出,讓他獨自去城裡采買一些練功需要的藥材。眼看天色將晚,他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山路兩旁的雜草隨風搖曳,發出細碎的響聲。一隻野兔突然從草叢中竄出,又迅速消失在遠處。林浮生警覺地環顧四周,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
就在這時,一縷若有似無的香氣飄來。那是一種特彆的香,似檀非檀,似麝非麝,帶著一絲說不出的詭異。
"什麼人?"林浮生停下腳步,右手已經按在了劍柄上。這段時間的實戰訓練讓他的感知更加敏銳,能察覺到周圍細微的變化。
沒有人回答,但那股香氣卻越來越濃。林浮生屏住呼吸,暗自運氣護住心脈。師父說過,江湖上有人擅長用香毒,一旦中招就會神智不清。
"唰!"一道紅影突然從林間掠過,快得幾乎看不清形貌。林浮生立即拔劍,但那紅影已經消失在視線中。
"有意思。"一個清冷的女聲響起,"嚴北冥教出來的徒弟,果然有兩下子。"
林浮生循聲望去,隻見一個紅衣女子站在不遠處的樹枝上。她麵戴輕紗,看不清容貌,但那雙眼睛卻異常明亮。
"閣下是?"林浮生問道,同時暗自戒備。這女子的輕功顯然不一般,能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近身。
"我是誰不重要。"紅衣女子輕笑,"重要的是,我很好奇你這個徒弟是怎麼回事。嚴北冥那個性子,居然會收徒..."
她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嘲諷,但更多的卻是困惑。
"你認識我師父?"
"認識?"紅衣女子冷笑一聲,"可以說很熟,也可以說很陌生。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小子,你可知道你師父的真實身份?"
林浮生心中一動:"什麼意思?"
"看來是不知道了。"紅衣女子歎了口氣,"也是,那個倔強的人,怎麼可能會輕易告訴彆人自己的過往。"
說著,她從樹枝上輕輕躍下。林浮生立即擺出防禦姿勢,但對方似乎並無惡意。
"你的劍法不錯。"紅衣女子評價道,"基礎紮實,變化也有章法。看來這些日子沒少下功夫。"
林浮生一驚:"你一直在暗中觀察?"
"不止是我。"紅衣女子說道,"最近有很多人都在關注你們。畢竟嚴北冥收徒,這可不是小事。"
她說著,突然抽出一把赤紅色的長劍:"來,讓我看看你到底學到了多少。"
林浮生還未反應過來,對方已經出手。一道赤紅色的劍光破空而來,快得驚人。他急忙揮劍格擋,隻覺得一股大力傳來,險些握不住劍柄。
"反應不錯。"紅衣女子讚道,"但是太過規矩了。實戰中要懂得變通,不能拘泥於招式。"
話音未落,她的劍勢已經變化。原本淩厲的攻勢突然變得柔和,劍光如絲綢般纏繞而來。林浮生想要後退,卻發現自己的退路不知何時已經被封死。
"這是..."他突然想起師父說過的話,"纏絲劍法?"
"咦?"紅衣女子明顯有些意外,"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看來是真的很看重你。"
林浮生不敢分心,專注應對眼前的攻勢。這纏絲劍法確實厲害,每一劍都如絲般柔韌,卻又暗含殺機。稍有不慎,就會被這看似柔和的劍勢所傷。
"用遊龍劍法。"紅衣女子突然說道,"我倒要看看,你對這套劍法領悟了多少。"
林浮生心中一動,立即變招。遊龍劍法第一式"遊龍戲水"使出,劍勢如遊龍般靈動。這些天的苦練讓他對這套劍法已經有了相當的理解。
"有點意思。"紅衣女子的攻勢越發淩厲,"不過還不夠。遊龍劍法最重要的不是招式,而是..."
她的話突然停住,身形一閃退開數丈:"有人來了。"
林浮生這才發現,遠處似乎有腳步聲傳來。等他再看時,紅衣女子已經消失不見。隻有地上還留著一片紅色的布條,證明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