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山密林深處,林浮生正在練習遊龍劍法第八式"龍遊淺淵"。這一式講究虛實轉換,需要極強的控製力。自從在河畔聽了那位老者的指點後,他對劍法的理解又深了一層。
蟬鳴陣陣,夏日的暑氣即使在密林中也能感受到。林浮生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但動作卻絲毫不見淩亂。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道軌跡,每一劍都恰到好處地控製著力道。
忽然,一陣異樣的響動傳來。那聲音很輕,如果不是他這段時間刻意訓練警覺性,幾乎察覺不到。林浮生沒有停下動作,但注意力已經轉向聲音傳來的方向。
又是一聲輕響,這次更近了。借著揮劍的動作,他瞥見一個黑影在樹叢間一閃而過。那人的動作很是詭異,不像是普通的輕功身法。
"有意思。"林浮生心道。最近這片密林經常有可疑的人出沒,但都是遠遠地窺探,從未靠得這麼近過。
他故意露出一個破綻,果然,一道寒光立即從暗處射來。林浮生早有準備,長劍一揮,將那暗器擊落在地。
"叮"的一聲脆響,那暗器竟然在落地時斷成兩截。林浮生定睛一看,發現那是一根細如發絲的銀針,上麵泛著詭異的青色。
"蛇毒!"他心中一凜,立即後躍數步。果然,地上的草葉接觸到斷裂的銀針後,瞬間枯萎發黑。
"看來你這段時間進步不小。"一個陰測測的聲音響起,"不過,這樣就想躲過去嗎?"
話音未落,又是幾道寒光破空而來。這次的角度更加刁鑽,而且每一根銀針都封死了他可能的退路。顯然,對方早就觀察過他的動作習慣。
林浮生不敢大意,連續使出遊龍劍法中的守勢,將銀針一一擊落。但他很快發現不對勁——每次銀針落地時都會碎裂,毒液四濺,逼得他不得不不斷變換位置。
"原來是這樣。"他恍然大悟,"不是要直接傷人,而是用毒液限製活動範圍。"
想通這點後,他立即改變策略。不再被動防守,而是主動出擊。長劍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精準地指向暗器來源的方向。
"咦?"暗處的人似乎有些意外,"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找到破綻,看來嚴北冥教得不錯。"
一個蒙麵人從樹上躍下,全身裹在黑色夜行衣中,隻露出一雙陰冷的眼睛。他的手上戴著特製的護套,正是用來防備那些帶毒暗器的。
"你是什麼人?"林浮生警惕地問,同時暗自調息,準備應對可能的戰鬥。
"一個信使罷了。"蒙麵人冷笑,"帶話給嚴北冥:時間到了,該履行承諾了。"
"什麼承諾?"
"這個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蒙麵人說著,手腕一抖,又是一批銀針破空而來。
這次的攻勢更加淩厲,銀針在空中竟然會改變方向。林浮生連續揮劍格擋,但還是被一根銀針擦過衣袖,留下一道焦黑的痕跡。
"好歹毒的蛇毒。"他心中暗驚,"若是被擊中,恐怕立刻斃命。"
蒙麵人卻不急於追擊,反而慢慢後退:"年輕人,我勸你一句,最近這段時間最好小心些。有些人對嚴北冥的徒弟很感興趣。"
"是青龍會的人嗎?"林浮生試探性地問。
"青龍會?"蒙麵人發出一聲怪笑,"他們不過是明麵上的勢力罷了。真正可怕的,是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
說著,他突然一揮手,數十根銀針同時射出,在空中形成一張致命的網。林浮生知道不好,立即使出遊龍劍法中最快的一式"神龍擺尾"。
長劍化作一道銀光,將那些銀針儘數擊落。但等他站穩腳步時,蒙麵人已經消失不見。隻留下滿地的斷針和一片枯黑的草地,證明剛才的一切不是幻覺。
"這些蛇毒..."林浮生仔細查看地上的痕跡,發現每一根斷針的毒性都不儘相同。有的讓草木立即枯萎,有的則會慢慢腐蝕,顯然是精心調製的劇毒。
他小心地撿起一根完整的銀針,用布包好。這種暗器的做工極其精細,每一根都薄如蟬翼,卻能承受巨大的衝擊力而不變形。能製作出這種暗器的,絕非泛泛之輩。
"先回去再說。"他環顧四周,確定沒有其他危險後,快步離開密林。一路上,他都在思考蒙麵人的話。那些隱藏在暗處的人,到底是誰?他們為什麼對師父感興趣?
剛走到林邊,突然聽到一陣輕微的響動。林浮生立即戒備,但很快發現那隻是一條青竹蛇在草叢中遊過。
"等等!"他突然想到什麼,快步追上去。果然,那條蛇的鱗片上泛著詭異的青色,和銀針上的毒液顏色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他恍然大悟,"這些蛇毒是從青竹蛇身上提煉的。難怪毒性這麼特殊。"
正想著,那條蛇突然停下,盤起身子,吐著信子看著他。詭異的是,它的眼睛竟然泛著一絲靈動,完全不像普通的毒蛇。
林浮生不敢輕舉妄動。他記得師父說過,有些門派專門養蛇煉毒,這些蛇經過特殊訓練,比普通毒蛇要危險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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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那條蛇並沒有攻擊他,反而慢慢退入草叢,消失不見。這種反常的舉動更加印證了他的猜測——這不是普通的野蛇,而是某個門派專門培育的毒蛇。
"看來那個蒙麵人,應該是蛇門的人。"他回想起師父給的那些資料,"蛇門是個神秘的門派,專門研究蛇毒,很少在江湖上露麵。沒想到他們也摻和進來了。"
回到住處,林浮生立即檢查了一遍院子周圍,確定沒有異常後才進屋。他取出那根銀針仔細研究,發現針身上刻著極其細小的花紋,乍看像是裝飾,實際上是用來固定毒液的暗槽。
"好精妙的設計。"他不禁感歎,"難怪能在空中改變方向。這些暗槽不僅能儲存毒液,還能調節氣流,讓銀針在飛行時更加靈活。"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蒙麵人的警告。那些隱藏在暗處的勢力,顯然不隻蛇門一家。青龍會在明麵上四處活動,反而不是最危險的。真正可怕的是那些不露麵的門派,他們才是真正的威脅。
"師父,您到底卷入了什麼麻煩?"林浮生喃喃自語。從遇到紅衣人開始,一連串的怪事接踵而至。每個人似乎都對師父有所求,卻又諱莫如深。
他取出師父留下的那些資料,重新仔細閱讀。現在看來,這些記錄比他想象的要重要得多。特彆是關於各個隱秘門派的記載,可能就是破解眼前謎團的關鍵。
"蛇門,擅長用毒,行蹤詭秘..."他翻到一頁略顯陳舊的記錄,"據說和天外飛仙劍譜有關,但具體關係不明。門中弟子大多以蛇毒為武器,最常用的就是青竹蛇的毒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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