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樓是南陵縣最大的青樓,也是江湖中人交換消息的重要場所。林浮生換了一身行腳商人的打扮,混在客人中進了樓。
"這位公子好眼生啊。"老鴇笑眯眯地迎上來,"可是第一次來?"
"是啊。"林浮生故作靦腆,"聽說春風樓的花魁琴技了得,特地來領教。"
"公子好雅興。"老鴇眼睛一亮,"我們家玉簫姑娘確實琴藝超群。隻是今日..."
"三百兩。"林浮生從袖中取出銀票,"不知夠不夠請玉簫姑娘一展琴藝?"
老鴇接過銀票,笑容更盛:"原來是貴客!玉簫今日雖有約在身,但見公子如此誠心,老身這就去說說。"
林浮生被引到二樓一間雅室。他特意選了個能看到大堂的位置,一邊品茶,一邊暗中觀察。
果然,沒過多久,幾個形跡可疑的人就進了樓。他們看似普通客人,但腰間或多或少都帶著兵器,顯然是江湖中人。
"客官久等了。"老鴇領著一個白衣女子進來,"這就是我們家玉簫。"
林浮生抬眼看去,不由一愣。玉簫雖然明豔動人,但眼神中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淩厲。這哪是青樓女子,分明是個身手不凡的高手。
"奴家見過公子。"玉簫屈膝行禮,眼中閃過一絲異色。
"姑娘客氣。"林浮生還禮,"聽聞姑娘琴藝超群,不知可否讓在下一飽耳福?"
"公子雅興。"玉簫莞爾一笑,"隻是這琴音嫋嫋,最怕有人打擾。"
林浮生會意,示意老鴇退下。等人都走後,玉簫的神色立刻變了:"閣下是嚴北冥的高徒?"
"姑娘好眼力。"林浮生也不再裝了,"看來家師早就安排好了。"
"不錯。"玉簫走到琴案前,"我是峨眉派安插在這裡的暗樁。這些年負責監視青龍會的動向。"
她一邊說,一邊調試琴弦:"等會我彈琴時,你要留意大堂的動靜。青龍會的人約在今晚在這裡交易,內容與血靈芝有關。"
"血靈芝?"林浮生心中一動,"莫非是要配製那種毒藥?"
"不止。"玉簫壓低聲音,"我們發現青龍會不但在收集藥材,還在搜羅一些特殊的器具。這些東西加起來,似乎是某種古老的煉丹配方。"
她指了指樓下:"等會會有一個商人打扮的人來,他才是這次交易的關鍵。你要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明白。"
"記住,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輕舉妄動。"玉簫叮囑道,"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查清他們的計劃。"
說完,她開始撫琴。悠揚的琴聲響起,掩蓋了談話的聲音。林浮生卻注意到,琴聲中似乎暗含著某種節奏,像是在傳遞什麼信息。
果然,大堂裡有人對這琴聲做出了反應。一個青衫文士模樣的人突然皺眉,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他迅速起身,來到樓梯口張望。
"盯上了。"玉簫的聲音很輕,"那是青龍會的暗哨。"
林浮生點點頭。他發現那文士雖然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但眼神始終在掃視四周。這顯然是個訓練有素的暗探。
不多時,門外傳來馬車聲。一個身著綢緞的商人走了進來,還帶著兩個隨從。那商人雖然一副富態,但走路姿勢卻很特彆,顯然也是個練家子。
"來了。"玉簫的琴聲微微一頓。
林浮生仔細觀察。果然,那商人一進來,大堂裡就有幾個人有了反應。青衫文士更是直接迎了上去。
"東家。"文士拱手,"您來了。"
"嗯。"商人點點頭,"東西帶來了嗎?"
"都準備好了。請隨我來。"
兩人說著往後院走去。但就在這時,商人突然抬頭看向二樓。林浮生連忙垂下眼簾,裝作陶醉在琴聲中的樣子。
"怎麼了?"文士問。
"沒什麼。"商人收回目光,"隻是這琴聲,倒是有幾分功力。"
等他們走後,玉簫的琴聲陡然一變。原本悠揚的曲調突然變得急促,似乎在警告什麼。
果然,大堂裡又進來幾個人。這些人雖然衣著各異,但舉止之間明顯帶著殺氣。
"有埋伏。"玉簫提醒,"小心。"
林浮生暗自戒備。那些人分散在大堂各處,看似隨意,實則已經封住了所有退路。
"我出去看看。"他低聲道。
"不行!"玉簫急道,"太危險了。"
"放心,我自有分寸。"
說著,他已經起身。借著酒客的身份,他搖搖晃晃地走向後院。路過那些埋伏的人時,還特意撞了幾個,惹來一陣咒罵。
"抱歉抱歉。"他滿口酒氣地道歉,同時暗中記下這些人的位置。
轉過一道回廊,前方就是後院。但還沒等他靠近,突然聽到一陣壓低的說話聲。
"貨都在這裡了。"是那個商人的聲音,"一共三樣,都是按要求準備的。"
"讓我看看。"另一個沙啞的聲音響起。
布帛摩擦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打開什麼包裹。然後是一聲驚歎:"果然是真品!這紫金丹爐可是難得一見的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