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廢棄鏢局後,林浮生沒有直接回去,而是繞到了城郊的一處暗巷。這裡是他無意中發現的隱蔽地點,正好用來整理思緒。
剛在牆角坐下,突然聽到一聲悶哼。他立刻警覺起來,循聲望去,隻見巷子深處蜷縮著一個人影。
"誰在那裡?"
沒有回答,但能聽到急促的喘息聲。林浮生小心翼翼地靠近,這才發現那人渾身是血,看樣子受了重傷。
"你..."他剛要說話,突然認出了對方的裝束。赫然是春風樓那晚見過的一個殺手。
那人似乎也認出了他,想要逃走,但傷勢太重,隻能靠在牆上喘息。
"彆動。"林浮生說,"你傷得不輕。"
"嗬..."那人冷笑,"來殺我?"
"如果要殺你,剛才就動手了。"林浮生蹲下身,"誰傷的你?"
那人沒說話,但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林浮生仔細觀察他的傷勢,發現都是刀傷,而且刀法很特彆,似乎專門避開了要害。
"是自己人乾的?"他問。
"自己人?"那人突然笑了,笑聲中帶著一絲淒涼,"在青龍會裡,從來就沒有什麼自己人。"
林浮生心中一動:"為什麼這麼說?"
"你真想知道?"那人咳嗽了一聲,"也好,反正我也活不久了。"
說著,他從懷中艱難地掏出一個布包:"這個給你。"
"什麼東西?"
"一份地圖。"那人說,"這是我們最近要去的地方。本來想..."
話沒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林浮生發現他的傷口在不斷滲血,情況很不妙。
"先彆說話,我幫你止血。"
"不用了。"那人擺手,"毒已經攻心,救不了的。"
林浮生一驚:"中毒?"
"青龍會的規矩。"那人苦笑,"所有外勤的人,身上都帶著毒。一旦叛變或被俘,就會發作。"
"為什麼要這樣?"
"為什麼?"那人的聲音帶著嘲諷,"因為他們根本不信任任何人。每個人都是棋子,隨時可以犧牲。我們這些殺手,不過是他們的工具罷了。"
林浮生若有所思:"所以你選擇背叛?"
"不是背叛。"那人搖頭,"是清醒。你以為青龍會真的在找什麼劍譜嗎?那不過是個幌子。他們的真正目的..."
說到這裡,他突然劇烈咳嗽起來,吐出一口鮮血。
"彆說了。"林浮生掏出隨身帶的解藥,"先把這個吃了。"
"沒用的。"那人苦笑,"這種毒是特製的,一般解藥解不了。不過..."
他突然抓住林浮生的手:"你有機會。那個地方,一定要去看看。所有的秘密,都藏在那裡。"
"什麼秘密?"
"二十年前..."那人的聲音越來越弱,"真相...都在..."
話沒說完,他的手就無力地垂了下來。林浮生探了探鼻息,已經沒有氣息了。
"唉。"他歎了口氣,仔細檢查屍體。除了那份地圖,還找到一塊玉佩。玉佩上刻著青龍會的標記,但背麵卻有一個奇怪的符號。
"這符號..."他仔細端詳,"怎麼有點眼熟?"
突然,遠處傳來腳步聲。林浮生迅速收好東西,閃身躲到暗處。
"人呢?"幾個黑影走進巷子,"明明看見他往這邊逃了。"
"在這!"有人發現了屍體,"死了。"
"檢查一下。"為首者命令道。
幾個人仔細搜查屍體,但顯然什麼都沒找到。
"東西不在他身上。"有人報告。
"該死!"為首者罵道,"那份地圖對我們很重要。一定要找到!"
"會不會是..."有人遲疑道,"他已經把地圖給彆人了?"
"不可能!"為首者斷然否定,"他受了那麼重的傷,能逃到這裡已經是極限了。地圖一定就在附近。"
"那要不要..."
"不用找了。"為首者突然說,"他既然選擇了背叛,那就讓他永遠留在這裡吧。"
說著,他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些粉末撒在屍體上。那粉末似乎有特殊的作用,屍體很快就開始腐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