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浮生將玄鐵令和地圖小心收好,跟著師父走出古寺。月光如水,灑在兩人身上。
"師父既然已經知道那個地方,為何不親自前往?"林浮生忍不住問道。
嚴北冥背著手走了幾步才答道:"因為我另有要事要辦。醉仙會上必有變故,我得提前布局。"
"是關於青龍會的事?"
"不止是青龍會。"嚴北冥停下腳步,"蛇門、魔教,甚至朝廷中的某些人,都在暗中行動。他們表麵上互不相識,實際上卻早有聯係。"
林浮生若有所思:"所以師父要去..."
"我得去見一個人。"嚴北冥說,"二十年前那件事,她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之一。"
"她?"林浮生一愣。
"一個很特彆的人。"嚴北冥目光深邃,"當年要不是她相助,我恐怕早就死了。不過這些年來,我們一直避而不見。直到最近,她才終於願意見我。"
林浮生還想問什麼,嚴北冥卻擺擺手:"具體的事情不方便多說。你隻要記住,兩天後的醉仙會上,會有一個蒙麵的琴師出現。她會暗中接應你。"
"那我要怎麼分辨?"
"不用分辨。"嚴北冥說,"到時候她自然會找你。你隻要記住一點她彈的曲子,叫《梅花三弄》。"
林浮生點點頭,將這個信息牢記在心。師父很少這麼鄭重其事地交代什麼,看來這位神秘琴師確實不簡單。
"對了。"嚴北冥又道,"明天一早,你先去趟濟世堂。"
"濟世堂?是要買藥材嗎?"
"不是買,是查。"嚴北冥說,"你去找老劉,就說是我讓你去的。他會明白的。"
林浮生答應著,卻見師父臉色突然一變,迅速轉身看向遠處樹林。夜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似乎什麼都沒有。但林浮生知道,以師父的功力,既然有所警覺,就必定發現了異常。
"有人?"他低聲問。
嚴北冥沒有說話,隻是緩緩抬起右手。夜色中,一道淡淡的劍氣自他掌心凝聚。林浮生站在旁邊,都能感受到那股鋒銳之氣。
"出來吧。"嚴北冥忽然開口,"躲在那裡也沒用。"
樹影晃動,一個黑衣人無聲無息地現身。他戴著鬥笠,看不清麵目,但從體態看是個年輕人。
"果然是嚴前輩。"黑衣人語氣恭敬,"晚輩冒昧打擾,還請見諒。"
"你是蛇門的人?"嚴北冥問。
"晚輩正是蛇門弟子。"黑衣人拱手道,"奉掌門之命,特來向前輩傳個話。"
"說。"
"掌門說,那件事已經按照約定準備好了。隻是...最近局勢有變,恐怕要請前輩多等幾日。"
嚴北冥皺眉:"出了什麼問題?"
"具體的晚輩也不清楚。"黑衣人道,"隻知道青龍會那邊似乎起了疑心,派人暗中盯梢。掌門為了以防萬一,準備改換地點。"
"地點可以改,時間不能變。"嚴北冥說,"你回去告訴你們掌門,無論如何,醉仙會之前必須辦妥。否則..."
他話未說完,樹林中突然傳來一聲銳嘯。黑衣人臉色大變:"不好!有人跟蹤!"
話音未落,三道黑影已經破空而至。嚴北冥手中劍氣一掃,逼退兩人,另一人則直取黑衣人後心。黑衣人身形一閃,堪堪避過,但鬥笠卻被打落,露出一張年輕的臉。
"果然是你!"一名蒙麵人冷笑道,"難怪這些天行蹤詭秘,原來是叛出青龍會投靠了蛇門!"
黑衣人臉色鐵青:"我早就說過,我跟青龍會已經沒有任何關係!"
"沒關係?"另一名蒙麵人嗤笑,"那你偷走的東西是怎麼回事?以為換個門派就能脫身?"
"住口!"黑衣人怒喝一聲,手中突然多了一把短劍。劍光閃動,竟是淩厲異常的劍法。
三名蒙麵人見狀也不含糊,各自亮出兵器。四人轉眼間戰在一處,劍光刀影中夾雜著陣陣勁風。林浮生看得出來,這黑衣人武功不弱,一人獨戰三個竟然不落下風。
嚴北冥卻皺著眉頭,似乎看出了什麼。果然,片刻之後,黑衣人劍勢漸緩,呼吸也開始急促起來。三名蒙麵人卻越戰越勇,招式也變得狠辣起來。
"不對勁。"林浮生看出端倪,"他們是在消耗他的體力。"
嚴北冥點頭:"那人中了毒。雖然強撐著沒顯出來,但已經堅持不了多久了。"
話音剛落,黑衣人一個躲閃不及,被長刀劃破手臂。他悶哼一聲,短劍險些脫手。三名蒙麵人見狀更是氣勢洶洶,眼看就要得手。
"師父..."林浮生正要上前幫忙,嚴北冥卻已經先一步出手。隻見他一掌拍出,一股強勁氣流瞬間將四人逼開。三名蒙麵人臉色大變,顯然沒想到會遇到高手。
"滾。"嚴北冥淡淡地說。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最後恨恨地退去。黑衣人這才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就腳下一軟,差點摔倒。林浮生趕緊扶住他,這才發現他額頭冷汗涔涔,臉色發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