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照進房間,林浮生睜開眼睛。昨夜那粒峨眉聖藥確實不凡,一夜的休息後,他感覺精神好了許多。體內的真氣也恢複了大半,隻是經脈還有些隱隱作痛。
"醒了?"狂刀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趁熱喝了。"
林浮生接過藥碗,聞到一股濃鬱的藥香。這味道有些熟悉,是月笛常用的那種藥方。
"清雪找到了月笛留下的藥方。"狂刀解釋道,"熬了一整夜。"
林浮生心中一暖,仰頭將藥喝下。藥汁入喉,一股溫熱的氣流立刻流遍全身。那些受損的經脈仿佛被溫柔地撫慰,疼痛感漸漸消退。
"怎麼樣?"狂刀問。
"好多了。"林浮生活動了一下手腳,"城裡情況如何?"
"都在收尾。楊勇帶人搜查了一夜,抓到不少漏網之魚。魏平那邊也清理得差不多了,街麵上已經恢複秩序。"
"死傷如何?"
"還好。"狂刀說,"多虧商蕭的簫音驅散了大部分煞氣,受傷的百姓都得到及時救治。倒是..."他頓了頓,"有幾個地方很蹊蹺。"
"怎麼說?"
"那些聖教餘孽死得太乾脆了。"狂刀皺眉,"像是早有準備一樣。而且他們身上的東西都被燒毀,連一點線索都找不到。"
林浮生若有所思:"他們是想..."
"毀屍滅跡。"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清雪走進屋子,手裡拿著幾張紙,"你們看這個。"
那是幾張畫像,畫的都是昨夜抓到的聖教餘孽。但奇怪的是,這些人的麵相各不相同,卻都有一個共同點:眉心有一道幾乎看不見的傷疤。
"這是..."林浮生仔細觀察。
"易容術的痕跡。"清雪說,"而且是很高明的易容術。如果不是他們死後皮肉腐爛,根本發現不了。"
"所以這些人的真實身份..."
"不知道。"清雪搖頭,"他們臨死前都服了毒,而且是一種特殊的毒藥。這種毒不僅會致命,還能加速屍體腐爛,讓人無法辨認。"
狂刀皺眉:"這麼說,我們抓到的都是替死鬼?"
"很可能。"清雪說,"真正的聖教高手早就借著混亂離開了。昨晚那些行動,都是為了給他們爭取時間。"
林浮生想起了什麼:"那座古寺呢?"
"商蕭帶人仔細搜查過了。"清雪說,"密室裡的圖案都被破壞得很徹底,隻留下一些殘片。不過..."她從袖中取出一個小包袱,"倒是發現了這個。"
包袱裡是一些零碎的物品:幾塊玉石碎片,一些染血的符紙,還有一塊殘破的銅片。這些東西看似普通,但都帶著一股詭異的氣息。
"這些是..."林浮生拿起銅片。
"祭品。"清雪說,"用來祭煉法器的材料。從氣息來看,應該和銅鏡是同一類東西。"
"他們在量產法器?"狂刀問。
"不止是法器。"清雪指著那些符紙,"你們看這些符文的筆畫。雖然殘缺不全,但能看出是某種特殊的陣法。而且..."
她說著,將幾張符紙拚在一起。雖然大部分內容都已經模糊,但隱約能看出一個熟悉的圖案:一座祭壇的俯視圖。
"和北境的那座祭壇..."林浮生說。
"沒錯。"清雪點頭,"他們在揚州布置的陣法,很可能是某種縮小版的模型。就像是..."她想了想,"練習?"
林浮生和狂刀對視一眼,都明白了事情的嚴重性。聖教這是打算在北境布置一個更大的陣法,而昨晚的行動隻是一次試驗。
"必須儘快動身。"林浮生說,"免得夜長夢多。"
"已經在準備了。"清雪說,"楊勇派出了幾隊斥候,分彆走不同的路線。商蕭也聯係了一些江湖上的朋友,讓他們幫忙打探消息。"
"魏平那邊呢?"
"正在處理後續。"狂刀說,"他找到了幾個和聖教有過往來的商人,想從他們口中套出一些消息。不過這些人都很狡猾,一時半會怕是問不出什麼。"
就在這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
"怎麼了?"林浮生問。
"青城派的人。"狂刀冷笑,"聽說他們掌門親自來了。"
林浮生皺眉。青城派這時候來,顯然不會是來幫忙的。果然,沒過多久,楊勇匆匆趕來。
"青城掌門帶了一大隊人馬。"他說,"聲稱要徹查此事。"
"徹查?"林浮生冷笑,"昨晚他們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