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道儘頭揚起的煙塵越來越近。那支人馬騎術精湛,馬蹄聲整齊劃一。為首的騎手打著一麵黑旗,旗麵上繡著一個銀色的"鎮"字。
"鎮遠鏢局的人?"鳳心皺眉,"他們怎麼會在這?"
林浮生卻注意到了另一個細節。這些人的馬具很特彆,馬鐙和馬鞍都經過特殊改裝,明顯是為了長途奔襲準備的。而且他們的隊形看似散亂,實則暗合八卦,一看就知道是行家。
"小心。"林浮生說,"這些人不簡單。"
果然,那支人馬在靠近後突然分成兩隊,從兩側包抄過來。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顯然經過嚴格訓練。每個人手裡都握著長矛,閃著寒光。
"鎮遠鏢局什麼時候改行當強盜了?"鳳心冷笑。
為首的騎手突然勒馬,發出一聲長笑:"鳳心姑娘,彆來無恙啊。"
"是你!"鳳心臉色一變,"江河洛!"
那人摘下鬥笠,露出一張英俊的臉。他看起來三十出頭,眉宇間帶著幾分傲氣。腰間彆著一柄長劍,劍鞘上鑲嵌著幾顆明珠。
"認出我就好。"江河洛說,"這樣也省得我多費口舌。把人交出來,我可以當什麼都沒發生。"
"什麼人?"
"裝傻?"江河洛冷笑,"七殺堂的人都盯上了,你說是誰?"
他說著,目光落在林浮生身上。那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把人看個通透。
"原來是衝我們來的。"林浮生說,"不知道我們得罪了誰?"
"這個嘛......"江河洛笑了笑,"你們自己去問那位大人吧。"
又是"那位"。林浮生心中一動,看來這些人確實都是受人指使。但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
就在這時,商蕭突然拉了拉清雪的衣袖。清雪會意,仔細觀察那些騎兵。果然,這些人身上都帶著一種特殊的香氣。那香氣極淡,一般人根本聞不出來,但卻是某種慢性毒藥的特征。
"他們中毒了?"清雪傳音給林浮生。
林浮生仔細看去,發現這些人的臉色確實有些不對勁。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能看出一絲蒼白。而且他們呼吸的節奏也很特彆,像是在壓製著什麼。
"有意思。"林浮生說,"看來你們也不是自願的。"
江河洛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我是說......"林浮生笑了笑,"你們身上的毒,解藥在誰手裡?"
此言一出,那些騎兵明顯慌亂了一瞬。就連江河洛也皺起眉頭,顯然被說中了心事。
"胡說八道!"江河洛喝道,"給我上!"
騎兵們舉起長矛,但動作明顯遲疑了一下。林浮生抓住這個機會,對清雪使了個眼色。清雪立刻取出一包藥粉,吹向空中。
"彆讓......"江河洛話沒說完,就聞到了那股藥香。
這藥粉是清雪特製的,能暫時壓製毒性發作。那些騎兵聞到藥香後,臉色明顯好了許多。有幾個人甚至露出驚喜的表情。
"現在可以談談了嗎?"林浮生問。
江河洛咬牌:"你以為這樣就能收買我的人?"
"不。"林浮生說,"我隻是想告訴你們,有更好的選擇。"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馬蹄聲。又是一支人馬正在接近,規模似乎比之前的都大。
"援兵?"江河洛冷笑,"來得正好。"
但等那支人馬靠近後,他的臉色就變了。因為那些騎兵打著的旗號,赫然是北境商會的徽記。
"阮先生?"鳳心驚呼。
為首的是個中年文士,騎著一匹棗紅馬。他手裡拿著一把折扇,看起來文質彬彬。但從其他人對他畢恭畢敬的態度來看,顯然是個大人物。
"鳳心,做得不錯。"阮先生說,"江河洛,好久不見。"
江河洛臉色陰晴不定:"阮玉書,你來做什麼?"
"來救你。"阮玉書說,"我這裡有解藥。"
他說著,取出一個玉瓶。江河洛的瞳孔猛地收縮,顯然認出了那個玉瓶。
"你怎麼會......"
"你以為鎮遠鏢局是怎麼中的毒?"阮玉書說,"那些所謂的大人物,不過是在利用你們罷了。"
江河洛沉默了。他當然知道這些,但一直以來都不得不聽命行事。因為解藥就在對方手裡,一旦違抗命令,所有人都會死。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阮玉書說,"但你真的覺得,他們會給你們解藥嗎?等任務完成後,你們這些知情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