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的騷動越來越大。慧心看了林浮生一眼,似乎想說什麼,但最終還是轉身走了出去。等老僧的身影消失在門口,林浮生才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個小沙彌突然跑進來:"有香客中毒了!請大師們速去醫治!"
林浮生心中一動。按照計劃,這個時候江河洛應該已經潛入了寺內深處。這場騷動,很可能就是他製造的聲東擊西。
但還沒等他多想,突然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小女子也覺得有些頭暈......"
是清雪!林浮生立刻明白過來。這是一個雙重計劃:一邊製造混亂,一邊借機打探消息。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寺裡的人不得不露出一些破綻。
"阿彌陀佛。"一個年輕的僧人走上前,"施主請隨貧僧去後堂休息。那裡有上好的藥材。"
清雪裝作虛弱的樣子,由丫鬟攙扶著跟著僧人走了。但林浮生注意到,那個僧人的腳步很輕,走路時幾乎沒有聲音。這顯然不是普通和尚的身手。
"有意思。"他暗道。
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在暈倒的香客身上,林浮生又看向那幅壁畫。現在殿內空無一人,正是仔細查看的好機會。
壁畫上的蓮花確實很特彆。不僅是九瓣,而且每片花瓣的紋路都暗藏玄機。如果把這些紋路連起來,居然能組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這是......"林浮生仔細觀察,"地形圖?"
確實,那些看似隨意的紋路,其實是某個地方的地形。有山有水,還有建築的輪廓。而最關鍵的是,在圖的中心位置,畫著一個很小的符號。
這符號和九品蓮心玉上的某個記號一模一樣。
就在林浮生要湊近查看時,突然感覺背後一涼。有人來了!而且來人的腳步極其輕盈,如果不是他戒備森嚴,恐怕根本發現不了。
"施主對這壁畫很感興趣?"
是個陌生的聲音。林浮生轉身一看,隻見一個年輕僧人站在那裡。這僧人很特彆,眉宇間帶著幾分英氣,完全不像出家人。
"隨便看看。"林浮生說,"大師也懂繪畫?"
"略知一二。"年輕僧人說,"不過比起畫功,貧僧更擅長......"
他話沒說完,突然出手!速度快得驚人,掌風淩厲,直取林浮生咽喉。這哪是什麼和尚,分明是個頂尖高手!
林浮生早有防備。他身形一晃,借著躲閃的姿勢在地上一個翻滾。等站穩時,已經拉開了幾步距離。
"好身手。"年輕僧人說,"看來傳聞不虛。"
"大師這是何意?"林浮生依然維持著西域商人的口音。
"彆裝了。"年輕僧人說,"你覺得慧心師叔是白癡嗎?從你進門的那一刻起,身份就已經暴露了。"
林浮生心中一驚。難道是之前的試探露出了破綻?不對,如果真的暴露了,慧心不會放他進來。除非......
"你們故意放我們進來?"
"聰明。"年輕僧人說,"不過你們的計劃也很有意思。一個明攻,一個暗進。就是不知道那位扮成官家小姐的高手現在怎麼樣了。"
林浮生臉色一變。清雪被帶去後堂,該不會......
"放心。"年輕僧人似乎看出他的擔心,"慧心師叔說了,今天是大日子,不宜見血。不過......"
他說著,突然一拍腰間。一陣鈴聲響起,音色清脆,但聽在耳中卻讓人覺得頭暈目眩。
"這是......"
"驚魂鈴。"年輕僧人說,"中原少有,倒是在西域很常見。你既然是西域商人,應該知道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