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被兩隻雞,折騰了一夜,也早已身心疲憊。
傻子鐵了心,非要抱著蕭無漾這個哥哥一塊兒睡,或許是瞧著兩位老人可憐,陳恪竟鬼使神差地點了頭。
這房子小得可憐,總共就兩個房間。沒辦法,大家隻能相互擠一擠,將就著過這一晚。
陳恪心裡清楚,在這人生地不熟的荒郊野外,容不得半點馬虎,仍未放鬆警惕,安排了人手輪流守夜。
沒多會兒,房間裡便響起此起彼伏的呼嚕聲。
時間一點點過去,所有人都沉浸在了夢鄉之中。
負責守夜的錢坤和馬六,也開始困意上頭,眼皮直打架。
錢坤忍不住抱怨起來:“真搞不懂隊長咋想的,這荒郊野外的,能有啥危險?我實在撐不住了,先眯一會兒,等換崗了,你可千萬記得叫我!”
話音剛落,也不管馬六同不同意,靠著門板就睡了過去,眨眼間,呼嚕聲就響了起來。
馬六啐了一口,小聲嘟囔:“呸,還真把自己當禁軍呢,威風個啥!”嘴上雖這麼說,可他四下瞅瞅,困意也如潮水般湧來,眼皮越來越沉,慢慢地,就合上了。
他倆壓根不知道,此刻,在不遠處的黑暗裡,一夥土匪正死死盯著他們,就像盯著待宰的羔羊。
一個土匪滿臉興奮,舔了舔嘴唇,對為首的老大說道:“老大,確認過了,他們是從金陵城來的。您是沒瞧見,那些個娘們,長得那叫一個傾國傾城,國色天香呐!”
土匪頭子眼中閃過一絲貪婪,冷冷下令:“好,現在時候還早,都聽我命令。等會兒動手,所有男人,一個不留,隻把娘們給我留下!”
此時的陳恪一行人,對即將到來的危險渾然不覺,依舊沉浸在夢鄉之中。
約莫過了半個時辰,夜色愈發深沉,萬籟俱寂之時,那夥土匪借著月色,如鬼魅般朝著農家院殺了過來。
土匪們速度極快,眨眼間,就衝到了農家院跟前。
馬六雖說閉著眼睡覺,但潛意識裡還留了個心眼,沒敢睡得太沉。
聽到外麵傳來嘈雜的腳步聲和兵器碰撞聲,他瞬間驚醒,一邊朝著屋裡狂奔,一邊扯著嗓子大喊:“不好啦,不好啦!有土匪殺過來啦!”
屋內,衙差們從睡夢中猛地被驚醒,伸手迅速抓起放在身旁的武器。
自從踏上流放之路,每個人晚上睡覺都和衣而臥,就怕遇上突發狀況,所以這會兒反應速度倒也不慢。
“王五、賈三,你們倆看好犯人,其他所有人,跟我出去,準備應戰!”陳恪迅速下達命令。
“是,隊長!”眾人齊聲回應。
老兩口聽到土匪來了,嚇得臉色慘白,渾身直哆嗦,下意識地就把傻子緊緊護在身後。他們在這窮鄉僻壤生活了一輩子,窮得叮當響,還是頭一回碰上土匪,滿心滿眼都是恐懼。
錢坤可就倒黴透頂了,睡得太死,等他被外麵的喊殺聲驚醒時,土匪已然衝到了他跟前。
他還沒完全清醒過來,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就迎麵劈來,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下一秒,人頭便已落地,鮮血四濺。
眾人眼睜睜看著錢坤的腦袋,在眼皮子底下,像個皮球似的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