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差們看著死去的李總管,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可很快又恢複了冷漠,仿佛剛剛奪走的隻是一個無關緊要的生命。
幾位夫人見狀,發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大夫人不顧一切地衝過去,抱住李總管和蕭無漾,悲痛欲絕:“李總管,相公……”那哭聲如杜鵑啼血,令人肝腸寸斷。
趙崇站在一旁,看著眼前的一切,卻滿臉不耐,揮揮手道:“從即刻起,所有人滾出通州城,彆讓我再看到你們!”
那眼神冷漠、輕蔑,仿佛在驅趕一群微不足道的害蟲。
眾人心中滿是怨恨,卻又深知在趙崇的地盤上,反抗毫無意義,隻會招來更慘烈的災禍。
陳恪、王五和高達等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昏迷不醒的蕭無漾。
蕭無漾渾身是傷,每一處傷口都觸目驚心,每一個動作都可能引發鑽心劇痛,三人的手都忍不住微微顫抖,既是因為害怕弄疼蕭無漾,也是因為對他遭遇的痛心。
幾位夫人早已泣不成聲,淚水如決堤的洪水,卻強忍著悲痛,和丫鬟們一起,用僅有的衣物,將李總管的屍體簡單包裹起來。
她們的動作輕柔、緩慢,帶著對李總管最後的敬意與不舍。
可還沒等眾人邁出腳步,趙崇又冷冷開口:“你們流放團隊現在就七個衙差,隻配留七匹馬,多餘的,都留下!”
話落,衙差們一擁而上,將他們除七匹之外的馬全部牽走。
那些馬兒嘶鳴著,似在為這無端的掠奪抗議,馬蹄刨地,仿佛在訴說著不公。
眾人看著被牽走的馬匹,心中滿是憤怒,卻又無法發作。
他們深知在這通州城,趙崇一手遮天。
陳恪一行人被趕出城主府後,急匆匆地穿梭在街巷間,一心想找個醫館給昏迷不醒的蕭無漾治傷。
然而,當他們一家醫館接著一家醫館尋去,得到的卻是無情的閉門羹。
原來趙崇已經下了命令,城內任何醫館都不許為蕭無漾治傷。
看著緊閉的醫館大門,眾人滿心的希望被一點點碾碎,像是被摔碎的玻璃,支離破碎。
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拖著沉重的腳步,悻悻地離開通州城,邊走邊思考後續的打算。
沒走出多遠,大夫人神色驟變,她焦急地伸手探向蕭無漾的額頭,入手滾燙,“不好,怕是發燒了,而且這情況看著危急,若再得不到及時救治,恐怕有性命之憂!”大夫人聲音顫抖,眼眶瞬間紅了。
陳恪等人聽聞,心瞬間懸到了嗓子眼,大家麵麵相覷,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措。
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到哪裡去找能救蕭無漾的人?
正焦急萬分之時,高達眼尖,瞧見遠處有一座農家院。
可陳恪的內心瞬間陷入掙紮,想起上次連累羅信父母慘死,他至今都心懷愧疚,實在不想再因自己的事去打擾普通人家。
可眼下蕭無漾命懸一線,容不得他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