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經曆了這件事,也給蕭無漾提了一個醒。
他們女眷眾多,除了四夫人和五五夫人之外,其他幾位夫人與丫鬟,可以說是手無縛雞之力。
雖說眼下暫時在蠻荒之地安定了下來,但蕭無漾心裡清楚,這樣的安穩,隻是暫時的。
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難免不會引人注目。
就拿這次引來了王霸這夥土匪來說,誰能保證明天不會招來其他心懷不軌之人呢?
為了大家的安危著想,也為了避免再出現像那天晚上那般驚險的狀況,蕭無漾思來想去,安排了兩名暗哨在夜間值守。
這樣一來,不管是外麵有任何風吹草動,還是內部有緊急情況,都能及時互通消息,所有人便能迅速做出應對,不至於陷入慌亂與危險之中。
隻是,如今的人手狀況實在是不容樂觀,緊張得很。
沒辦法,為了保障安全,除了女眷以外,每個人晚上都得參與輪班值守。
好在這個地方極為偏僻,短時間內還相對安全,但蕭無漾知道,他們必須儘快壯大自己的勢力,才能在這片危機四伏的蠻荒之地長久地生存下去。
就在一切看似平穩推進之時,常龍卻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洶湧情緒。
隻見他滿臉悲戚,眼眶泛紅,情緒激動地大聲喊道:“姑姑,父母慘死,血海深仇未報,你叫我如何能安安穩穩地待在這荒僻的蠻荒之地!”
自從常家遭遇變故之後,長隆就像變了一個人,整日沉默寡言,不喜歡說話。
曾經臉上時刻洋溢著的開朗笑容與周身的蓬勃活力消失得無影無蹤,每日每夜,他都被仇恨的濃重陰影死死籠罩。
夜裡,那一幕幕父母慘死的血腥場景就像索命的冤魂,反複在他的夢境中猙獰浮現,常常讓他從噩夢中猛然驚醒,冷汗浸濕了衣衫,整個人如同置身冰窖。
長此以往,他感覺自己的精神就要徹底崩潰,複仇的念頭仿若熊熊燃燒的烈火,在他胸腔裡一刻不停地猛烈灼燒。
常廣靜靜地站在在常龍身後,嘴唇微微顫抖,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此時的常龍,聲音仿若被寒冬的寒霜層層包裹,冷得徹骨:“你要是還念著我是你哥,就跟我一道走,去為父母報仇雪恨。”
話音剛落,他全然不顧常廣會作何反應,動作乾淨利落地提起長槍,飛身跨上戰馬,雙腿用力一夾馬腹,就要風馳電掣般疾馳而去。
下一秒,常廣麵露為難之色,下意識地將目光投向姑姑,眼中滿是糾結與掙紮。
最終,他心一橫,咬了咬牙,也翻身躍上馬背,緊緊跟在常龍身後,高聲喊道:“哥,你等我!”
千鈞一發之際,蕭無漾及時趕回。
就在兄弟倆奪門而出的刹那,蕭無漾猛地大喝一聲:“站住!”
然而,常龍充耳不聞,仿若未聞,繼續揚鞭策馬,狂奔不止。
駿馬仰天長嘶,四蹄高高揚起,踏起陣陣飛揚的塵土,朝著蕭無漾直衝衝地奔去。
直到快馬幾乎就要撞到蕭無漾跟前,常龍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猛地用力勒住韁繩。
馬的前蹄高高揚起,在離蕭無漾僅僅咫尺之遙的地方重重落下,激起的塵土瞬間彌漫開來,將兩人嚴嚴實實地籠罩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