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輸恒聽到這句話,淚水再一次不受控製地奪眶而出,他嘴唇微微顫抖,聲音帶著哭腔,近乎哽咽地重複著:“真的嗎?真的嗎?老天保佑啊!一定要保佑我夫人平平安安的。”
這時,楚刃忍不住開口問道:“副隊長,剛剛你為何不多花點銀子,讓那監工救我們出去呢?”
雷霄聞言,無奈地搖了搖頭,耐心解釋道:“他隻是一個小小的監工,手中的權力有限,以他的能力和地位,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地把我們弄出去。
倘若我跟他提這事兒,恐怕我剛說出口,他下一秒就會把我們舉報到上麵。
到時候,我們不僅逃不出去,恐怕還會連累公輸大哥。”
眾人聽完雷霄這番話,瞬間都安靜下來,陷入了沉默。
回想起從踏入鹽礦場的那一刻起,他們就處處留心,仔仔細細地觀察過四周的環境。
這鹽礦場簡直如銅牆鐵壁一般,四周戒備森嚴,到處都是徐海的手下在來回巡邏、嚴密把守。
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那些看守警惕的目光,想要從這裡逃出去,簡直是難如登天。一想到這,眾人的臉上都不自覺地浮現出沮喪的神情。
這時,雷霄將目光投向公輸恒,神色中帶著一絲期許,懇切地說道:“公輸大哥,你來這邊也有四五天時間了,依你的觀察,有沒有什麼好辦法能讓我們逃出去?”
公輸恒苦笑著搖了搖頭,聲音中滿是無奈與絕望:“幾位,你們可能不知道,這裡一天十二個時辰都處於嚴防死守的狀態,哪怕到了晚上,也絲毫沒有鬆懈。
每天晚上睡前都必定會點名,就是為了確保所有人都在。
要是少了一個人,基本上剛逃出去,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會被抓回來,根本沒有機會。
而且,就算夜深人靜,所有人都入睡了,外麵依舊燈火通明,每一處角落都被照得清清楚楚,完全沒有可乘之機。”
說著,公輸恒重重地歎了口氣,原本聽到有人來救他,他滿心歡喜,可一想到鹽礦場這密不透風的防範,喜悅瞬間被無奈所取代:“哎,你們不該來的,是我連累了你們啊!”
然而,雷霄依舊不死心,目光堅定地看著公輸恒:“公輸大哥,你再好好想想,這麼大一個地方,我就不信所有地方都是嚴防死守,難道就真的連一點點機會都沒有?這不可能。”
公輸恒聽了雷霄的話後,緩緩低下頭陷入沉思。
他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像是打了個死結,眼神中閃爍著思索的光芒,似乎在腦海裡瘋狂地搜索著關於鹽礦場的每一個細節。
周遭一片安靜,隻有偶爾傳來的遠處勞作的嘈雜聲。
過了好一會兒,公輸恒像是突然被一道電流擊中,原本黯淡的眼睛瞬間閃過一絲驚喜的亮光,整個人猛地抬起頭,激動地開口道:“對了,我想起來了!”
眾人一聽,原本沮喪又迷茫的臉上瞬間有了生機,紛紛像潮水一般迅速圍攏過來。
“雷兄弟,你知道嗎?我們鹽礦場的地下水很鹹,根本沒法正常飲用。”
公輸恒快速地說道,“所以我們平時喝的水,都是從外麵運進來的,有一天晚上,大概在醜時的時候,我出去小解,才偶然看到有人從外麵把水運進來。
他們每次都是趁著半夜,在醜時這個時間段。
因為鹽礦場裡人多,用水需求量很大,所以這個時間段大門都是敞開的。
而且這些事情,從來不讓我們參與,都是他們自己的人在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