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衝剛想開口求情,畢竟趙奎跟了他多年,可看到徐海那冷若冰霜的表情,到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他心裡清楚,在徐海這兒,一旦做了決定,就絕無轉圜的餘地。
“來人,埋了吧。”
孟衝無奈地揮了揮手,聲音裡帶著一絲不忍,彆過頭去,不想再看趙奎。
“老大,我跟了你這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饒命啊……”
“徐海,你他媽的混蛋,老子替你乾了多少臟活,你不能這麼對我!”
趙奎的聲音越來越小,隨著那幾個如狼似虎的手下將他拖出大廳,最終消失在這昏暗的鹽礦場中,隻留下空曠大廳裡無儘的死寂和那還在隱隱回響的核桃碰撞聲。
孟衝再度雙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傾,滿臉愧疚地開口:“大哥,是我用人不明,險些釀成大禍,竟讓這幾個人逃跑了,實在罪該萬死。”
他的聲音裡帶著幾分懊惱與自責,低垂的眼眸中滿是不安。
徐海冷哼一聲,聲音冰冷刺骨:“確實是你識人不明,你可知道趙奎這小子昨天晚上在乾什麼?
昨晚出了這麼大的事,他竟然在醉春院逍遙快活!你說,他該不該死?”
孟衝聞言,隻覺額頭一陣冷汗直冒,仿佛有無數細密的針在紮。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該如何為自己辯解,隻能沉默不語。
徐海擺了擺手,神色稍緩:“算了,這件事跟你沒關係,記住了,這種事我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孟衝忙不迭地點頭,語氣堅定:“大哥你放心,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頓了頓,他又小心翼翼地問道:“大哥,你說這件事到底是誰乾的呢?”
徐海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在這蠻荒之地,能有這般實力的,也就隻有與他齊名的十大惡人了。
至於到底是誰,他心裡已然有了一個懷疑對象——燕震天。
“大哥,難道說,您的意思是燕震天乾的?”
孟衝試探著問道。
徐海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沉聲道:“在這蠻荒之地,敢明目張膽跟我對著乾的,除了燕震天,還能有誰?
可我實在想不明白,他這麼乾的目的到底是什麼。”
孟衝接著說道:“據手下人說,這次咱們抓了6個人,可最後卻逃了8個人。”
徐海聞言,神色一凜,“嗯”了一聲,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是來救人的?”
徐海目光如炬,緊緊盯著孟衝,臉上浮現出一絲疑惑。
孟衝篤定地點點頭,表情嚴肅,“大哥,我覺得是這樣。
然而徐海卻緩緩搖了搖頭,目光望向遠方,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如果他們真的是來救人的,那我基本可以斷定,這件事情和燕南天沒有任何關係。”
“大哥,這是為什麼?”
孟衝滿臉不解,急切地問道。
徐海收回目光,神色凝重,“你不了解燕震天的性格,要是我真抓了他的人,他一定會親自上門來找我要人,而不是暗地裡搞這種小動作。”
孟衝眉頭緊緊擰成一個“川”字,臉上滿是疑惑,心中的困惑愈發濃重,忍不住喃喃自語:“那究竟會是誰乾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