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回想起來,他的大兒子,應該和陳恪這般大,就算是小兒子,也和常龍差不多大了,正是青春年少,意氣風發之時。
於是乎,燕震天雙手抱拳,身子微微前傾,言辭間滿是期待地問道:“蕭老弟是吧!冒昧問一句,莫非你是我夫人派來的?”
言語間,燕震天的臉上不自覺地浮現出一抹喜色,那是久彆之人對重逢的深深渴望。
可緊接著,他卻又重重地歎了口氣,“唉,想來我與夫人已有十七年未曾相見,也不知她如今是否安好,還有我那兩個孩子……”
言語之中,儘是感慨與思念。
然而,蕭無漾聽後卻搖了搖頭,神色間滿是落寞,開口道:“燕將軍,我本不願讓你失望,可這玉佩並非您夫人所給,而且……您夫人已經過世了。”
“什麼?”
燕震天聽聞此言,隻覺如遭雷擊,整個人都愣住了,“這怎麼可能?這怎麼可能?”
蕭無漾點了點頭,沉痛道:“燕將軍,十七年前您兵敗被俘,之後,您夫人及其全家老小三十餘口,皆被處以極刑。”
“不,這絕不可能!你究竟是誰?”
燕震天滿臉的不可置信,憤怒地吼道,“你定是在騙我!你究竟想乾什麼?”
這時,蕭無漾站起身來,說道:“燕將軍,我絕無欺瞞您的意思。”
說罷,他從懷中掏出兩封信,“若您不信,可以看看這兩份信。”
蕭無漾雙手將信遞給燕震天。
燕震天接過信,雙手忍不住地劇烈顫抖起來。
起初,他的臉上滿是震驚,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內容。
隨著一字一句地讀下去,震驚逐漸化為憤怒,他的雙眼通紅,仿佛要噴出火來,那是被背叛和仇恨點燃的怒火。
當看到夫人的那份血書時,他的眼神瞬間黯淡,隻剩下無儘的絕望。
仿佛整個世界在這一刻都崩塌了,所有的希望都化為泡影。
“不,這不是真的……”
燕震天雙膝一軟,癱倒在地,仰天怒吼。
那吼聲中,飽含著痛苦、悔恨與絕望,仿佛要將這十七年來所有的思念與痛苦都宣泄出來。
蕭無漾眼眶微紅,嘴唇微張,想要說些安慰的話,可喉嚨卻像被什麼東西堵住,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他深知,此刻任何言語在燕震天的痛苦麵前,都顯得如此蒼白無力。
聲音吸引了不少人圍過來,眾人見此情景,不禁於心不忍,紛紛彆過頭去,不敢再看這令人心碎的一幕。
許久,燕震天的吼聲漸漸弱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壓抑的抽泣。
他顫抖著雙手,將那份血書緊緊攥在胸口,仿佛那是他與家人最後的聯係。
“十七年了……”
他喃喃自語,聲音沙啞得如同砂紙摩擦,“我在這蠻荒之地苦熬十七年,我本以為可以換你們一世平安,卻沒想到竟然害了你們。
陰謀,哼,全都是陰謀!想我燕震天一世英名,竟毀在如此宵小之手!郭開!!!”
蕭無漾實在不忍心看到燕震天繼續沉浸在這般痛苦之中。
猶豫片刻後,他還是站了出來,出聲寬慰道:“燕將軍,逝者已逝,還請您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