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鬱心中微微一緊,但臉上依舊保持鎮定,解釋道:“不瞞林兄,那日陛下大壽,我實在是太過高興,一時沒忍住,多貪了幾杯酒。
結果呀,腸胃有些受不住,吃壞了肚子,實在是難受得緊,這才不得不提前離席。
沒想到這麼個小插曲,竟被林兄注意到了,當真是讓林兄見笑了。”
林嵩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追問道:“文兄,你說的可都是真心話?”
文鬱心中有些不悅,語氣也帶上了一絲不耐,沒好氣地回應道:“林兄,我還能騙你不成?
你今日這般步步追問,到底是何意嘛!”
文鬱雖與林嵩有著多年的交情,但此刻被這般懷疑和追問,心中著實有些惱怒,隻是礙於情麵,又不好當場發作。
林嵩雖敏銳地察覺到文鬱情緒的細微變化,但仍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文兄莫怪,還有一事,我也是昨天剛聽聞。
原本這大赦的命令,按正常流程需三日之後才能傳達下去。
可誰能想到,長寧公主救弟心切,已於昨日便心急火燎地派人快馬加鞭趕往黑風城。
如此一來,可能用不了一個月,那廢太子便能被接回京城了。”
林嵩之所以有意透露這些,實則是想再次試探文鬱的反應,他倒要瞧瞧,這隻老狐狸究竟能把內心的想法隱藏到何時。
果不其然,話剛說完,便見文鬱手中的茶碗猛地一顫,險些失手掉落。
下一秒,文鬱沒好氣地瞪著林嵩,質問道:“林兄,你跟我說這些又是何意?”
林嵩見狀,開始步步試探,緩緩說道:“文兄,彆人或許不知,但這事兒可瞞不過我。
您想啊,一旦廢太子回到京城,文兄,您覺得您這城主之位還能坐得安穩嗎?”
文鬱眉頭緊皺,滿臉的不耐煩,沒好氣地回應道:“林兄,你到底想說什麼?
廢太子回京,那可是陛下的旨意,我不過是區區一個城主,又能受到什麼影響。”
林嵩微微一笑,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文兄,您就彆再揣著明白裝糊塗了。
您與那廢太子之間的過往,我或多或少還是知曉一些的。
當年您弟弟文鬆之事,您怕是至今都難以釋懷吧?
如今若廢太子真的回來了,您難道真能泰然處之,坐得住嗎?”
文鬱臉色瞬間一變,眼中陡然閃過一絲狠厲,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隻是冷哼一聲道:“林兄,陳年舊事,你又何必再提。
而且此事又和廢太子有什麼關係?罪魁禍首衛霍早就死了。”
林嵩卻不以為然地一笑,繼續說道:“文兄,彆人不知,您就彆再佯裝不知了,衛霍真的是病死的嗎?”
此話一出,文鬱當即震驚得瞪大了雙眼,怒聲說道:“住嘴!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林嵩緩緩說道:“文兄,我今日前來,並非是要揭穿您。
當年衛霍雖確實已病入膏肓,但還不至於那麼突然就離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