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硯的臉色瞬間變得異常凝重,他在房間裡回急促地踱步,大腦飛速運轉,思考著應對之策。
曹壽見樊硯神色嚴峻,心中一緊,當即站起身來說道:“大哥倘若心生畏懼,此刻大可派人將我和公主綁縛起來,送往金陵城,如此或可保大哥榮華富貴。”
此話一出,樊硯大為震驚,連忙說道:“曹老弟,你這說的是什麼話?
我樊硯雖非聖賢之人,但也絕非貪生怕死、背信棄義之輩,又怎會做出如此出賣兄弟的行徑?
我隻是在思索我們究竟該如何應對這複雜且危急的局勢。
如今,你雖手持陛下金印,可陛下已然駕崩,二皇子占據金陵城,局勢對我們極為不利,是非黑白皆由他肆意顛倒。
恐怕在旁人眼中,那金印不僅毫無用處,反而會成為你們謀逆的所謂‘鐵證’。
所以,咱們切不可貿然行事,必須從長計議。”
曹壽聽後,心中滿是愧疚,趕忙拱手賠罪道:“大哥,是小弟魯莽了,不該如此揣測大哥的心意。
隻是如今形勢十萬火急,小弟一時心急如焚,才口不擇言,還望大哥恕罪。”
樊硯擺了擺手,示意無妨,說道:“當下可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隻是事出突然,一時之間我也有些無計可施。”
就在此時,曹壽開口說道:“大哥,來之前我與公主已經仔細商量過,此次前來,希望大哥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樊硯說道:“我說老弟,咱們兄弟之間有話直說便是,不必如此客氣。”
曹壽趕忙解釋道:“如今之計,我們唯有憑借崇安城的地理優勢,奮起抵抗朝廷,對抗二皇子。”
樊硯麵露擔憂之色,說道:“曹老弟啊,崇安城目前不過僅有兵甲三千,一旦二皇子派遣數萬大軍壓境,這區區三千兵力,如何能守得住崇安城?”
曹壽微微皺眉,沉思片刻後說道:“大哥,我明白你的擔憂。
但誰說崇安城就隻有三千兵甲呢?
你彆忘了,我身為國公,雖說並無實際權力,但手下尚有兵甲五百,長寧公主也有私軍一千,如此算來,我們就已有四千五百兵力了。”
曹國公與長寧公主的私軍,一直由朝廷直接供養,但他們隻對曹國公與長寧公主忠心耿耿,私軍統領也是他們二人的心腹家奴。
然而,樊硯聽後,依舊憂心忡忡:“曹老弟,即便如此,也不過才四千五百兵甲,麵對二皇子的大軍,又能堅守多久呢?”
曹壽聞言,繼續說道:“所以,我們要趕在朝廷大軍到來之前,先張榜公告百姓,將實情告知他們,而後積極招兵買馬,打造兵器。
我曹家雖不在朝廷任職,但這些年在生意場上積攢了萬貫家財,足以支撐這一切開銷。
再者,崇安城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哪怕二皇子大軍來犯,想要攻下也絕非易事。
當然,最為關鍵的是,要即刻派人去尋找並迎回太子。
唯有太子歸來,以他正統皇子的身份昭告天下二皇子篡位弑君的滔天罪行,方能名正言順地號召天下義士共同起兵對抗二皇子。
屆時,各方勢力便有了起兵的正當理由,我們的勝算也會大大增加。”
樊硯疑惑地說道:“太子?他不是早已被廢,發配到蠻荒之地了嗎?難道他還活著?”
一直以來,眾人皆以為蠻荒之地環境惡劣,九死一生,而蕭無漾被發配到蠻荒之地已一年有餘,生死的確難以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