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的聲音緩了些,卻帶著審視的銳利,“廢太子那逆賊凶悍,廣陵城關係重大,非你這等重臣不能擔此重任。”
文鬱暗自咬牙——這話說得漂亮,實則是把他架在了火上。
他叩首在地,額頭抵著冰涼的金磚:“陛下,臣雖不才,願領命出征,定死守廣陵,絕不讓逆賊再前進一步。”
二皇子臉上終於露出幾分笑意,緊繃的下頜線柔和了些:“好!朕就知道,關鍵時刻還得靠大將軍!”
他站起身,龍袍曳地,帶著幾分激動,“此番出征,朕給四十萬兵馬,再加上都護軍十萬,共計五十萬兵馬!
你且放心,朝中一切有朕,定不會讓你在前方孤軍奮戰!”
他的聲音在大殿裡回蕩,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
此前,趙烈出征之後,二皇子為了以防萬一,調周遭各城兵馬,齊聚金陵城,加上新招的新兵,已有兵馬四十萬,可以說,這是如今他能彙聚兵力的極限了。
“臣謝陛下信任。”
文鬱叩首起身,後背已沁出一層冷汗。
“朕等著你的捷報。”
二皇子看著他,眼中閃爍著期待,“切記,廣陵城若失,你我君臣,便再無相見之日了。”
這話像一塊冰,瞬間澆在文鬱心頭。
文鬱雙手抱拳:“陛下放心,臣定不負陛下所托。”
文鬱領命謝恩,轉身退出金鑾殿時,隻覺殿外的日頭晃得人眼暈。
他攥緊了拳,指節泛白——從接下任命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自己已無任何退路。
此時,文鬱的馬夫等在皇宮之外,見文鬱快步走出宮門,連忙上前牽住馬韁繩,恭敬地問道:“將軍,回府嗎?”
文鬱搖了搖頭,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沉聲道:“不,直奔校場。”
馬夫雖心有疑惑——往常散朝後將軍總要先回府處理些事務,今日這般急切倒是少見,但他不敢多問,應聲“是”,便立刻翻身上馬,一抖韁繩,駿馬揚蹄,朝著校場的方向疾馳而去。
馬蹄踏在青石板路上,發出急促而響亮的聲響,仿佛敲在人心上,透著一股不同尋常的緊迫。
皇宮之內,內侍匆匆走進殿中,對著二皇子躬身稟道:“陛下,據宮外傳來的消息,大將軍並未回府,而是直接去了校場。”
二皇子聞言,指尖在案幾上輕輕敲了敲,嘴角勾起一抹幾不可察的弧度,哼了一聲:“這文鬱,倒也算沒糊塗,總歸是知道眼下事情的嚴重性。”
一旁的孫禮聞言,眉頭卻鎖得更緊,憂心忡忡地問道:“陛下,此次廣陵城防線全壓在文將軍身上,若是……若是文大將軍守不住,這可如何是好?”
二皇子臉上的那點輕鬆瞬間散去,眼中掠過一絲狠厲與決絕,他猛地一拍案幾,沉聲道:“守不住?便是守不住,文鬱他也得死在廣陵城裡!”
大殿內一時沉默,隻有燭火在風裡微微搖曳,映著二皇子緊繃的側臉,也映著滿殿揮之不去的沉重。
“文鬱,這一次,朕可就全都指望你了,但願你不會讓朕失望。”
文鬱一到校場,當即登上點將台,聲如洪鐘:“眾將士聽令!廣陵城現僅數千守兵,廢太子大軍若至,恐難支撐!”
他大手一揮,“我親率三萬兵馬,即刻啟程,先行奔赴廣陵布防!”
台下將士齊聲應喏,甲胄鏗鏘作響。
三萬人馬片刻間集結完畢,文鬱翻身上馬,長劍直指前方:“出發!”
隊伍浩浩蕩蕩向廣陵城進發,都護軍統領沈驍此次作為副將,抱拳領命:“將軍放心,餘下人馬我會分三批啟程,三日內必儘數抵達廣陵,助將軍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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