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相大人果然公平。”
國相環視四周，目光落在穆王身上，說道：“不如就由穆王殿下先來說說，殿下擅長什麼？”
穆王沉思片刻，朗聲道：“本王自幼習武，劍法略通一二。”
姬越微微一笑，接口道：“本公子精於音律，詩詞歌賦也有所涉獵。”
旭皇子不甘示弱：“我擅長騎射。”
最後，輪到室人，他緩緩說道：“我對醫術略有研究。”
國相點點頭，心中已有計較，說道：“如此甚好。比試分為文試和武試，文試比詩詞音律，武試則比劍法騎射。至於醫術，實在不好考究。本相會儘力的，會有具體的考驗方式。”
雖然國相滿口答應了下來，心裡卻是不樂意的。
為何？因為這事要麻煩鎮西侯或者威王，不過他並沒有表現出來。但比起和不喜歡的人打交道，答應他們反而有更大的好處。
國相說，“希望通過比試，幾位貴公子能相互之間有更加深刻的了解，為我中原和平再續百年。”
眾人神情恍惚，都有些狐疑的看向一臉認真的國相，似乎是不信簡單的比試，能有如此長遠的影響。唯姬越發出一聲嗤笑，很輕，卻不曾被誰落下。
等到宴席散了，旭皇子還在想著姬越的嗤笑是為何。
是笑國相天真，還是不屑於和平？
旭皇子想不明白，或許都有吧？或許問一問國相就知道答案了。
此刻國相正朝他走近，“殿下。本相就不打擾了。本相還要去拜會威王。也不知道臨時打擾他老人家，會不會惹得威王不快。不過為了幾位殿下能玩得開心……殿下要不要一起去看看場地？”
“好。”
“我也陪同旭弟一起，國相，可好？”
旭感覺被人攬住肩膀，耳邊是姬越的話。
“正好本相也有些疑惑想問問姬越皇子，看天色也不早了，即刻出發。”
“那也不用備馬了，乘我的車去。”
國相和姬越也是一拍即合。
等到三人都坐上馬車，旭皇子卻不知道怎麼開口詢問國相，思索過後決定暫放一邊。
反而是國相一點也不不避諱，直接對姬越發問，“方才本相說再續百年和平時，姬越皇子為何發笑？”
“笑一下怎麼了？”
“說一下有何妨？”
“國相是覺得本皇子笑的不合時宜？”
“嗯。你若是不願意說，或是顧慮，可以等以後沒了顧慮再說。本相問你，也是因為心中不明。”
“嗬嗬～自然是笑你天真。國相大人，關於您的傳說，我也略有耳聞。從殷國輾轉夏國，再到冀國，這一路上，您受過折磨，那些曾經為難過你的人，有幾人善終？像你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混戰時期，我夏國死了多少人？你覺得先輩的血和淚是為了看到後輩摒棄前嫌而流的嗎？”
“姬越皇子要向前看。”
“當年停戰是為何？你們可知道？”姬越問。
“慕容清。”
“慕容清隻是做了彆人不敢做的事，真實的原因是，四國無力再戰。現今各國休養生息，已經具備了再戰的條件。我夏國自然不敢坐以待斃。國相，您的想法和我應該沒有差彆，如今的冀國也已經恢複元氣，兵強馬盛。一旦開戰，冀國會率先和誰撕破臉皮？”
“冀國不會主動開戰。姬越皇子，你的想法有點危險啊。”
“隨口一問，國相啊，當年父皇驅逐你的事，你可還記得？”
“本相沒有那麼不自量力。”
“如此說？那本皇子依然要向國相你賠個不是，因為父皇的固執，使夏國失去了您這樣的人才。”
“如果不是你父皇的驅逐，本相也遇不到陛下。本相和你父皇並沒有仇怨，他有他的考慮。”
“國相大人有大量。不過我的想法和我父皇不同，您是一位優秀的人，您如今已經是一國宰相，姬越沒有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但是您要前往夏國，不管是出於任何原因，本皇子都會待你為上賓。”
“姬越皇子，你就這樣當著本皇子的麵拉攏我國國相！”
“旭弟。咱們誰跟誰啊！何況我夏國和冀國的關係一直不錯，在四王聚首之時，兩國就已經開始合作。互通有無，何況你我一見如故，我的眾多弟弟，都不及旭弟一人！我可還想和冀國繼續友好相處。”
旭皇子問，“那你之前的話又是何意？”
“自然是殷國。我想國相應該和我一樣痛恨殷國，殷國的人給了國相多少羞辱，我夏國和殷國也積怨幾何。這不是想拉攏一下嘛！我能有什麼壞心眼。”
國相問，“姬越皇子的話，可是你父皇的意思？”
“我作為長子，我自然要肩負重任，豈能等父皇開口。”
“哈哈哈哈~長子長兄當如姬越皇子這般，有作為有擔當。”
“旭弟是打算恭維我了？”
“你想聽什麼？”
“洗耳恭聽。”
“越兄應該聽慣了誇讚的話，我也說不出花兒來。倒是有一些話，是關於當今局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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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皇子說著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國相，見國相沒有表態。
“請說。”
“在慕容清之前，戰亂持續百餘年。越兄，這世上的人，大多活不過一甲子。想象一下，一個人從一出生就在打戰，過著東奔西跑，朝不保夕的生活，等到垂暮之年，也沒有過上一天安生的日子。再想想現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少有所養，老有所依……”
“我明白你的意思。旭弟，你是一個仁善的人，將來也會是一國明君。我夏國能與冀國毗鄰，何嘗不是一件幸事？不過夏國與殷國積怨太深，難以化解啊！”
旭皇子心念一動，如果自己能勸說室人和姬越成為朋友，使兩國在將來摒棄前嫌。那自己不姬越是他們的恩人，冀國的形象也可以更加高大威猛！
這樣想，猛然被踹了一腳。是國相在提醒他。
這時馬車也到了威王府門前，旭也隻能先看國相把事情處理好。
一開始威王還是趾高氣昂很不樂意的態度，但在看到旭皇子之後，竟然攬下了比試的所有事，包括去找鎮西侯商量細節都不需要國相。
眼看事情順利，旭皇子也沒有多說什麼，但回頭見除了他們的馬車之外，還有一架馬車停在旁邊。
等了一會兒，也不見馬車上的人下來。不過車窗打開一條縫，兩張小臉貼在上麵。
旭皇子走近，“明月公主，還有雅雅，怎麼來這裡了？”
“當然是跟著你來的！”雅雅直言。
“我聽說你已經成親了，你要是晚點成親就好了。”明月說。
旭皇子不明所以，“這又是什麼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