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叔上岸了,渾身濕漉漉的。
他手上拽著那個水鬼的頭發。
此時水鬼像是完全沒了動彈,一動不動,被馮叔隨手一丟,就落在了沙灘上。
“這……這是人?”
安瑾然有些不敢相信。
如果是鬼,照理說,不會是人的模樣,更不可能被拖上來。
如果是人,可河麵上剛才發生的事情,又有點太匪夷所思了。
“不知道啥東西。”
馮叔淬了口唾沫,用腳一踢。
這水鬼原本麵朝沙灘背朝天,馮叔這麼一踢,它頓時就翻了個麵,仿佛沒有重量一般。
刹那之間,馮叔也呆愣住了。
“這……怎麼是這玩意兒?”馮叔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這一下子,安瑾然也看清楚了這所謂的水鬼,竟然是一個紮紙人。
一個活靈活現的紮紙人。
馮叔剛才拽著的水鬼的頭發,竟然是長長的水草。
“不對啊!怎麼回事?剛才在水裡,我明明看到這玩意兒麵目猙獰的。”馮叔蹲下了身子,一臉不可思議。
李長生似笑非笑,說道:“看來,根本沒有什麼水鬼。”
“李小兄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馮叔有些不解了。
李長生走上前去,也蹲下了身子,用手一撥拉那紮紙人,隻瞧見那紙人的後腦勺那一塊,竟然畫著符咒。
符咒像是被人用不褪色的顏料畫上去的。
“這是傀儡人。”
“傀儡人?”
“對,看樣子,是有人故意弄了邪法,製造了這傀儡人,殺了安山。”
“什麼?這……真有這種事情?”
安瑾然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
隻不過,親眼所見,她就算是不相信,恐怕也說服不了自己,一時之間,她的信念都有些動搖了。
李長生一轉臉,朝她看了過去,笑道:“你母親得癌症沒了,你既然是安山的私生女,想必他應該是很照顧你的吧?”
“那是自然。”安瑾然點了點頭。
李長生說道:“那這麼說來,安山可有打算分一部分財產給你?”
“你問這事做什麼?”安瑾然眉頭一皺,顯然有些不悅。
馮叔倒像是突然開了竅,一臉恍然大悟,說道:“既然是有人故意為之,那估摸著,必定是有利益牽扯在裡頭,安山這樣一個大老板,身家百億,覬覦他錢財的人,不在少數,之所以謀害他,想必就是衝著錢來的。”
“不錯。”李長生點了點頭,說道:“之前安山有青龍堂的人罩著,誰也不敢打他的主意,可現如今青龍堂沒了,就立馬有人動手了,估摸著是想趁此機會渾水摸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