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呂喆的語氣恢複了平靜，“他六犯離場了。然後，我們才驚險地贏下了比賽。”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帶著一絲後怕的自嘲：
“說真的，斯蒂芬和克萊的表現值得一切讚美。但那種比賽，打一次就夠了，再也不想有第二次。”
邁克爾·肖深以為然地點點頭，他敏銳地抓住了呂喆話語裡的那份疲憊。
“呂，那場比賽的艱難，僅僅是因為對手太強嗎？”他話鋒一轉，拋出了一個尖銳的問題，“那些年一直有傳聞，說湖人雖然在四連冠，但球隊的管理層其實相當混亂，並沒有給你提供足夠的支持。”
這個問題一出，空氣仿佛凝固了。
所有人都看向呂喆，等待他的回答。
呂喆沉默了片刻，然後，他給出了一個肯定的答複。
“是的。”
“外界看到的是陣容穩定，四年四冠。”
“但在我看來，穩定在某種程度上，也意味著不思進取。”
他的用詞很直接，沒有絲毫掩飾。
“球隊的運營很混亂。”
邁克爾·肖眼中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他知道，正片來了。
呂喆端起手邊的果汁喝了一口，繼續說道：
“你知道，cj體育經紀公司，江成傑和我一起創辦的那個。”
“當然，現在世界上最知名的體育經紀公司之一。”邁克爾·肖恭維道。
呂喆笑了笑，那笑容裡帶著一絲玩味和譏諷。
“那你知不知道，揚尼斯·安特托昆博，還有尼古拉·約基奇，他們都是我們公司的簽約球員？”
“這……全世界都知道。”邁克爾·肖有些不解。
“我當年，在他們倆還沒參加選秀的時候，就把他們的資料和評估報告，一起交給了湖人管理層。”
“轟！”
這個消息如同一顆炸彈，在邁克爾·肖和所有工作人員的腦海裡炸開。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vp球員還未進入聯盟時，呂喆就已經向湖人推薦了他們？！
“但是……”呂喆攤了攤手，語氣裡充滿了無奈，“我的建議，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音。”
“為什麼？！”邁克爾·肖失聲問道，“他們怎麼會拒絕這樣的建議？這簡直是……犯罪！”
“因為當時湖人內部，已經不是一個純粹的籃球環境了。”
呂喆的眼神冷了下來。
“2013年，傑裡·巴斯博士去世。從那天起，湖人就變了。”
“朱莉·巴斯和約翰·巴斯，他們兄妹倆的權力鬥爭，幾乎撕裂了整個管理層。”
“沒人真正關心球隊的長遠未來，他們隻關心誰能掌控這艘大船。”
呂喆的聲音裡透著一股深深的失望。
“我當初選擇加盟湖人，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老巴斯博士親口承諾，會給予我足夠的球隊運營話語權。他相信我的眼光。”
“但博士走後，這個承諾就成了一紙空文。”
“我的意見，在他們的權力鬥爭中，無足輕重，甚至會成為被攻擊的靶子。”
“所以，2016年，我們雖然在總決賽4比1輕鬆擊敗了擁有勒布朗、凱裡和凱文的騎士隊，但我的感覺……”
呂喆停頓了一下，似乎在尋找一個準確的詞。
“……耗儘了。”
“那種被內部事務拖垮的感覺，遠比在場上和勇士大戰七場要累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