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川次郎對於陳知文的想法說不上支持也說不上反對。
“中村先生,你要知道你可是一個日本人。”
他嚴肅地告訴陳知文。
“要知道這樣的協會,我們不可能會給你支持的,最多就是不反對。”
“不,不,田川先生,我成立這個協會就是為了增強日本年輕醫生的醫術的。”
陳知文當然是有一番解釋的。
“我們的年輕醫生都沒有接觸過槍傷,甚至連手術都沒有做過幾台。”
“田川先生您也知道,我們現在軍隊的後方醫院有什麼稱呼,您敢想象堂堂醫院被人稱為停屍間嗎?”
日本的後勤特彆是醫療方麵確實就是個垃圾,軍隊的後方醫院是所有傷員都不願意過去的地獄。
因為自己要是在前線,還有活下來的機會。
但是要是被送到這些醫院裡邊,自己就隻有因為傷口感染而死這條道路。
更重要的是日本軍隊對於在戰場上犧牲還有在醫院裡邊病死是兩種撫恤方案。
在前麵戰死還能有點撫恤金,在後麵醫院裡感染病死之後可是什麼都沒有的。
所以陳知文的理由也是冠冕堂皇,我是為了培養更多能在戰場上做手術的醫生才成立這個協會的,那些中國人隻是給我們練手的工具。
田川次郎對陳知文的計劃產生了一點興趣。
首先就是培養醫生這個方麵,他也知道醫生是需要通過大量的手術才能培養出來的,通過給中國人做手術來鍛煉醫術,看起來是很劃算的一件事情。
他作為高級官員,政治敏感度是很高的。
現在天蝗陛下提出要建設大東亞共榮,這不就是一個政績嗎?
雖然說這個大東亞共榮是個虛的,但是日軍在侵略過程中還是將這個作為自己的遮羞布。
我們是為了解放落後的中國人。
所以他們在掃蕩的時候總是喜歡隨身帶幾塊糖給遇到的小孩子,因為這些孩子會因為幾塊糖就被收買,當然這隻是他們在掩耳盜鈴。
給中國人治病,這在田川次郎看來是一件一舉兩得的事情,首先就是體現了共榮的思想,然後就是鍛煉了醫生,讓他們能夠更好地給日本軍人治病。
當然陳知文也早就想好對策。
醫生的醫術能通過大量手術鍛煉出來,但是戰地醫學可不是那麼簡單。
陳知文認為自己是要有所作為的,但是自己作為醫生,有很多方法降低傷員的戰鬥力。
對於軍隊來說,特彆是在處於戰爭中的軍隊來說,產生一個陣亡士兵是絕對比產生一個傷員要省事的。
這也是為什麼以前的地雷都是直接將人炸死,現在的地雷,特彆是在俄烏戰場上放置的地雷全都是以炸斷腿為目標。
產生一個死亡,戰後直接一塊裹屍布就完事了。
但是要是產生一個傷員,那就要占用好多資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