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知文一路上閒聊,知道了這個森下少佐居然還是自己的學長,比自己提前十年從東京帝國大學醫學院畢業。
兩人經過剛剛的小插曲也更加熟悉,所以森下少佐也敢說一些內部的事情。
“你一個醫學博士,在鬆井部隊應該很受重視吧?”陳知文這是明知故問。
“我們這裡博士不要太多了,大部分都是碩士以上的學曆,大家都是普通的研究人員。”森下少佐簡單講述了內部的情況。
“我們部隊因為是研究型的部隊,所以大家大多是大學以上學曆,但是部隊的位置就那麼多,所以我們很難得到晉升。”
日本的派係爭鬥在這裡也是體現得淋漓儘致。
因為上麵的長官是畢業於京都大學醫學院的,所以部隊中畢業於京都大學的軍官就是更容易獲得晉升,而像他這樣畢業於東京大學的,就經常受到打壓。
森下少佐想要反抗,或者說部隊中所有的東大學生都要反抗這樣的歧視,但是終究還是沒有成功。
“在部隊的這麼多年,我有無數次晉升能到機會,但是都被那些可惡的京都人拿到手,隻有在沒有京都大學畢業的軍官競爭的情況下,我們東京大學的軍官才能得到機會。”
因為大家都是東京大學醫學院畢業的,所以森下少佐在陳知文麵前吐槽起自己的長官。
這也讓陳知文知道,這個鬆井部隊內部是有矛盾的,他完全可以利用矛盾,將一些優秀的人才調到自己的手下。
而且這種矛盾陳知文完全可以利用起來,讓他們以後不能合作。
兩人,越聊越開心,終於來到鬆井部隊所在的基地。
鬆井部隊所在的基地位於冰城城外,因為是研究傳染病的地方,所以關東軍本部也怕有什麼泄漏造成麻煩。
鬆井三郎親自接待了陳知文。
“中村大佐,歡迎你來到我們鬆井部隊,希望你這次可以滿載而歸。”鬆井三郎笑著歡迎道。
通過渠道,他也知道了陳知文那離譜的晉升速度,所以對陳知文的態度也就非常溫和。
雖然鬆井三郎是少將,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任何上級的姿態,而是親自帶著陳知文去參觀了基地的各種地方。
對這個建設兩年的基地,鬆井三郎是非常滿意的。
他首先就是帶領陳知文參觀了他心愛的標本室。
鬆井三郎的標本室不大,但是裡邊的收藏是異常的豐富。
這個標本室是鬆井三郎最得意的地方,同時也是整個鬆井部隊所在基地最邪惡的地方。
鬆井三郎並不感覺自己的標本室有什麼不人道的地方,他興奮地帶著客人前來參觀。
“這是我來到這裡之後參與解剖的第一個病人,這是你在國內絕對很少見到的。”
鬆井三郎將陳知文帶到一個被簾子遮蓋起來的架子旁,然後輕輕地將簾子拉開,裡邊是一個被泡在瓶子裡的小嬰兒。
隻是這個孩子原本是應該在媽媽的肚子裡茁壯成長,現在隻能在冰冷的福爾馬林溶劑裡。
這是我來到這裡之後研究的第一個實驗對象,當時我們在研究一個課題,胎兒在多大的時候能夠離開母體獨立生存。
結果我們的第一個研究對象就展示出頑強的生命力,這個孩子當時被我們從他母親的肚子裡抱出來之後,他居然生存了二十三個小時。
要知道按照傳統的醫學觀念,這個周數的胎兒的呼吸係統應該還沒有發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