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狽是石井三郎的底色。
當他再次來到南京城的時候,迎接他的不是笑臉,大家都像看瘟神一樣看待他。
石井三郎此時身心都已經瀕臨崩潰。
軍人就是這樣,不管遇到什麼情況都不能將懦弱的一麵表現出來。
石井三郎的身體其實早就已經瀕臨崩潰。
前幾天的急性腸胃炎本來就不是什麼能快速好轉的疾病,對成年人來說,任何的疾病都是一種折磨。
這幾天雖然沒有拉褲子,但是石井三郎的腸胃依然還很脆弱。
為了不在彆人麵前出洋相,石井三郎基本上都沒有去吃什麼東西。
也就是說,他這幾天基本上都是在餓著肚子。
更關鍵的是,因為藥物過敏,他休克了一次,這一次休克讓他的身體更加的虛弱。
石井三郎本來是需要靜養,他要躺在床上進行恢複。
但是他沒有得到這樣的機會。
先是千裡迢迢的從南京趕到前線,要知道現在的飛機可不是以後的寬體客機。
他乘坐的是陸軍的運輸機,這種運輸機在空中隻要遇到氣流就會產生劇烈的顛簸。
這對本來就不舒服的石井三郎來說是巨大的折磨。
要是腸胃裡有東西還行,他吐出來可能就會好受一點,關鍵是,石井三郎的肚子裡是空的,他在上飛機之前沒有吃任何的東西。
在飛機上是一路的折磨,石井三郎想吐但是沒東西可吐。
來到前線之後,繁忙的工作也讓他沒有時間去吃飯。
他一般都是草草的吃幾口就去進行工作。
當他回到南京城之後,在內心的沮喪和身體不適的雙重壓迫下,他居然一下子就昏倒在地。
陳知文也知道了這個消息,隻是他現在還在前線進行善後,在得知石井三郎快要死了的時候,陳知文的眼前一亮。
“石井三郎怎麼就突然這樣了?”
陳知文顯得非常懊惱,“這位可是難得的好人,願意將自己的下屬送給我。”
陳知文急切的想要知道石井三郎的身體情況。
他希望石井三郎一定不要挺過去。
可惜的是,陳知文的想法並沒有成為現實。
雖然石井三郎現在已經是個罪人,但是他終究還是地位高貴的少將。
司令部還是要求醫院一定要儘可能的去醫治。
在對軍官進行醫治的時候,日軍的醫療水平還是相當不錯的。
在醫生護士的照顧下,石井三郎雖然還躺在床上,但是人已經脫離了危險。
當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陳知文是有些遺憾的。
要是石井三郎就死在這該多好,自己還能去吃席。
可惜讓人感覺遺憾的是,石井三郎就像打不死的小強一樣。
不過陳知文也不氣餒,畢竟以後的機會還多的是。
石井三郎沒有等到康複,因為這邊在得知他已經醒了過來,身體沒有什麼大礙之後就將他趕回了東北。
陳知文在得知石井三郎就要離開之後,他讓之前加入研究所的研究員去給石井三郎送行。
石井三郎來的時候是一輛專列送過來的,但是當他走的時候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他是跟運輸物資的軍列一起走的。
這是石井三郎第一次來到南京,同時也是他最後一次。
想起過來時候自己的豪邁,石井三郎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