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人很有可能是內臟大出血,現在是腎上腺素在給他支撐最後一刻。
“遇到這種情況,就讓他趕緊給自己寫遺書,要不然就晚了。”
打掃家裡衛生的時候需要“斷舍離”,遇到這種大型的事故現場,同樣需要“斷舍離”。陳知文冷酷無情,在給在場的幾十個病人貼上黑標之後,他就要求不管病人現在是什麼情況,都將他們單獨安置在一塊區域。
然後就讓醫生們去對紅色標簽的病人進行手術。
陳知文不做手術,他在做一件事,不斷地觀察這些傷員的情況,然後給一個兩個的傷員下達判決書,將他的標簽換成黑色。
中途他也是遇到一個小插曲。
一個黑標傷員是意外的清醒了,陳知文雖然不管他們了,但是留下了一個人,讓他幫忙讓其中清醒過來的去寫個遺書。
結果遇到一個還有點地位的傷員。
他在得知自己被放棄之後,掙紮著說出了一句話。
“我是工廠的主管,我是大臣的表弟。”
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後,陳知文再次過去看了一下他的情況,在確定他確實有背景之後,就將他從黑色換成了紅色,而且排在了第一位。
就是這樣的現實,也沒有什麼辦法,這就是人生,這就是權力。
在關係麵前,死神都可以讓步。
醫院現在重新有了秩序,但是病人還是在不斷地被送過來。
陳知文現在所在的是他之前待過的東京帝國大學附屬醫院,在看到這麼多的傷員被源源不斷送過來之後,他就有些納悶了。
難道東京就沒有彆的醫院了嗎?
為什麼都要送來這裡,要知道很多病人都是中輕傷,完全可以在其他醫院進行救治。
當他攔住不斷將病人送過來的急救人員,向他問了這個問題的時候,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全東京隻要有條件的醫院其實我們都征召起來了。但是大部分的醫院都沒有相應的條件,整個東京有條件能救治傷員的醫院隻有三家,隻有這裡有充足的藥品。”
這裡就要說到現在東京依舊貧瘠的醫療資源了。
現在的東京一共隻有三所帝國大學的附屬醫院,除了這三所醫院之外,還有八所為公共設置的公立醫院。
除此之外還有六所來自海軍陸軍的軍醫院,這就是整個東京全部的醫療資源了。
看上去數量不少,但是實際上現在能發揮作用的隻有三所帝國大學的附屬醫院。
因為這三家醫院背靠醫學院,有教育經費的投入,而且作為權貴們的看病場所,還會得到額外的幫助,自然設備和藥物都是充足的。
但是那些公立的普通醫院情況就要窘迫很多,處理一些輕傷員還可以,但是因為缺少麻藥,所以無法去進行手術,遇到這種災難,隻能在旁邊乾看著。
在這種時候,軍隊醫院拒絕為市民服務,因為他們的物資隻能給軍隊使用。
所以就隻剩下三個大學的附屬醫院還有救治的能力。
現在三所醫院都處於飽和狀態,醫生都是非常的忙碌。
得知這個情況,陳知文也沒有什麼好辦法。
他也沒有那個權力讓軍隊醫院開放給市民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