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家住在最裡麵,你們可以找村長的夫人問問情況。”
他是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雖然事後彌補有些無恥,可他也想儘力為逝去的村民做點事。
他沒有撒謊,要是知道那些是魔族,說什麼,他也不會帶回桃穀村。
有時候,他寧願死的那人是他。
楚暮回頭看關上的門。
上麵依舊乾淨,沒有一張符。
可他,明明在那人房間的角落看到了一疊符紙。
村長夫人姓餘,村裡人都叫他餘嬸。
“你們找誰?”
“餘嬸。”
“我們是神隱宗的人,前來調查魔族一事。”
聽到魔族,通紅的眼流下了淚。
“幾位仙長請進。”
“實在是我家那口子死得太慘了,小婦人一時沒忍住。”
辰星半見她實在可憐,沒忍住也紅了眼。
“您家裡人呢?怎麼隻有你一人操持喪事?”
他將哭得不能自已的餘嬸扶著坐好。
“我和老伴隻有一個兒子,他和兒媳婦都被魔族殺害了,可憐我那兒媳婦,肚子裡的孩子剛滿三個月。”
說到這裡,幾度落淚,哽咽聲回蕩在眾人耳中。
辰星半偷偷擦著淚。
太慘了。
一家人隻剩下一人。
“村裡其他人是怎麼回事?”
楚暮也同情他。
該問的還是要問。
逝者已逝,他們又複活不了。
隻能想辦法將魔族找出來,報仇雪恨。
“也是連累了他們,我見魔族不管不顧對我家那口子動手,便叫了村裡壯漢過來幫忙,沒想到......”
說著,又拿出帕子擦著淚。
“魔族有說什麼嗎?”
桃穀村還餘下許多幸存者,不像魔族屠村的性子。
“不清楚,闖進來就開始對老伴動手,我悄悄溜出去找人了。”
楚暮見問不出什麼有用信息了,便退到了離冬身後。
辰星半還沉浸在悲傷中回不了神。
“可惡的魔族!”
同行的一個弟子發出痛恨呐喊。
恨不得吃魔族的肉,喝魔族的血。
“嗚嗚嗚嗚,為什麼死的不是我,你們怎麼忍心留我一個人孤零零在人世間。”
“那你怎麼不下去陪他們。”
冰冷的話從離冬口裡說出,顯得不近人情。
辰星半止住了擦眼淚的手。
啥?!
離長老說的什麼?
他是不是出現了幻聽。
楚暮也向她投來詫異的目光。
餘嬸止住哭腔。
譴責的目光看向離冬。
“這位仙長,小婦人雖然是普通人,打不過你們,但也不能容忍你在這裡說惡毒的話語。”
“惡毒得過你嗎?”
敗類。
餘嬸表情有一瞬間僵,隨即恢複正常。
雙手不停搓著帕子。
“我哪裡惡毒了,魔族過來時,我想儘辦法找人救家裡人,可惜,還是沒能逃過。”
“魔族能找到桃穀村,是你告密。”
餘嬸徹底變了臉色。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我怎麼可能會向魔族告密,他們又怎麼會聽我一個普通人的話?你若是想在這裡搗亂,我家不歡迎你,給我出去。”
說著,便要上前推搡離冬。
被她身邊的辰星半拽住。
其他人也看出了一點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