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冬:……
這個皇帝有點不務正業怎麼辦。
算了,也不能要求太高了。
看著眼前初具帝王威儀,在自己麵前依舊帶著幾分少年氣的人,斂了斂眸。
接過話本,指尖拂過封麵。
“嗯,多謝。”
上官曄見她收下,很是開心,“姐姐喜歡就好。”
那他處理完政事接著寫。
哼。
小喜子一點都不懂欣賞,還說姐姐不會喜歡。
隨即又想到什麼,小臉微垮。
“越州那邊,人選愁死我了,顧容玉那廝……”他頓了頓,悄悄看了眼離冬神色,想起顧容玉那副“愛誰去誰去,彆煩我”的冷硬模樣,以及那句精準戳他心窩子的“你覺得她會留在京城?”,心裡一陣憋悶。
“我想明日讓任至做丞相,至於傅飛鵬,他可能有點想體驗一下邊關生活了。”
離冬將話本放在桌上,將桌上的茶盞推過去。
“越州新附,百廢待興,有越王在,需要一位鐵血手腕的人才鎮得住。”她喝了一口茶,“尋常文臣,根本壓不住越州舊部,武將又難以治理民政。”
上官曄下意識點頭,這正是他糾結的地方。
期待看向離冬:“離冬姐姐有何良策?”
離冬指尖在溫熱的茶杯上輕點,“與其選一人獨挑大梁,不若設‘越州總督府’,一文一武共治。”
“雙官共治?”上官曄輕聲呢喃,眼睛越來越亮,這話完全將他的思路打開了。
“沒錯,姐姐說的對,文官主理民生,教化,選一位老成持重,通曉權謀的威望之人……”
隻是這樣的人,朝廷裡有誰符合呢?
“靖叔祖。”靖王府以及靖王最大的靠山。
上官曄猛地一震。
靖叔祖是先帝的叔父,輩分極高,在宗室中頗有影響力,素來低調,不涉朝爭。
“對,讓叔祖去,既能震懾越州,又能將這尊大佛請離京城核心,還能讓宗室覺得皇帝倚重老臣,一舉數得!隻是……”
靖叔祖年事已高,向來不喜俗務,怕是不願。
“他會去。”
正因年事已高,遠離京城的是非之地,去越州頤養天年,主持一方教化,名垂青史,未必不是美事。
再說,不去打到他去。
上官曄聽到離冬肯定的話語,莫名有了信心。
“我去勸他,隻需要他坐鎮大局,再派兩個助手幫他處理具體事務,靖叔祖是聰明人,定會同意的。”
離冬點了點頭,端起茶杯飲了一口。
上官曄越講越興奮。
靖叔祖去了,不僅能解決越州問題,還能清理掉一些宗室蠢蠢欲動的枝蔓。
他興奮搓著手,眼睛亮閃閃看向離冬。
“那武將呢?也需要一名鎮得住場麵,讓越州殘餘勢力不敢妄動的人。”
答案呼之欲出,還有誰比得過顧容玉。
他是最適合的人選,峪城一戰,越軍已經斷了脊梁,顧容玉這個名字,成了他們的噩夢。
“你心裡有數。”
她不帶小孩子,有事讓任至去教。
“可是,顧容玉不願意去。”
隻想黏著你!
後半句上官曄沒好意思說出口。
那麼大個人了,比他這個小孩子還黏人。
若是能把那個黏人精弄到越州去……
離冬姐姐的精力就放在他身上了,他這個皇帝也能輕鬆許多。
“他會去。”
這話一出,上官曄嘴角的笑抑製不住。
把顧容玉這個礙眼的家夥打發到越州!
讓他忙得腳不沾地!
看他還怎麼天天圍著離冬姐姐轉!
至於離冬姐姐……
上官曄心裡盤算著,隻要自己多纏著離冬姐姐處理朝務、討論國策,她自然就留在京城了。
那顧容玉再想黏,也隻能乾瞪眼!
好,就這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