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不好了,來了大批官兵,將丞相府團團圍住了!”
傅菁閒適剪著窗台上的花,見婢女驚慌跑來,怒斥一句:“毛手毛腳,沒有半點禮數,成何體統!”
婢女已經慌得不行了,哪管得了禮數。
“小姐,丞相府出事了,被官兵圍住了!”
她家小姐啊!都什麼時候了,現在是管禮數的時候嗎?
“哐當”一聲,剪刀掉落在地。
傅菁臉色慘白,一個箭步衝到婢女麵前,“你說什麼?丞相府出事了?!”
“不,不可能,爹爹貴為丞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怎麼可能會出事?!”
她不肯相信。
還不等她有所動作,官兵已經進門了。
傅菁朝婢女使了個眼色。
婢女都快哭了。
這種狀況,她如何逃出去搬救兵?
再說,這事一看便不小,靖王也不一定能搞定啊!
她家小姐在溫室裡待久了,忘了人心易變。
丞相府上上下下全部被看管在一處空地。
有嬤嬤上前收身,防止她們夾帶值錢的東西。
都是一些老手,有反應快,藏了銀錢在身上的,也都被搜了出來。
丞相這次可是數罪並罰,再無翻身可能,不怕他重新得勢後報複。
很快,傅飛鵬也被押了進來。
傅菁站在他身後,想要問清事情原委。
不等她開口,聖旨已經說得清楚明白了。
丞相府眾人隻覺得天塌了。
稍微有點見識的都知道,這次流放再無回京希望。
小聲的痛哭聲響起,吵得傅菁更是心煩。
“帶走!”
官兵將人交到差役手裡,戴上枷鎖,裝上腳銬,長長的隊伍經過繁華的京都街道,周圍的指指點點,讓傅菁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比起腳上沉重的鎖銬,她更怕的是周圍人鄙夷的目光。
這一刻的她不知道,還有更令人絕望的事在等著她。
離冬帶著顧容玉來到錦繡紡樓上,看著下方被流放的隊伍。
顧容玉伸手拉過她,無聲安慰。
他隻以為,離離是想起了自己被流放的日子。
離冬側頭看他一眼。
弱雞那一臉同情是鬨哪樣。
視線重新落在傅菁身上。
底下一直低垂著頭的傅菁若有所感,猛地抬頭看,直直往離冬的方向看去。
瞳孔緊縮,身子不住顫抖。
不,不會的,不會是離冬……
她不可能有這麼大影響力,能讓皇上直接降罪丞相府。
況且,她在邊關做的事,爹爹已經幫她掃尾了,離冬不可能查到。
片刻,開始不確定了。
若不是她,為什麼剛好是在她回京的時候,丞相府出事。
走到遠處,再看一眼那扇窗戶,已經瞧不見人了。
她沒管頭上的爛菜葉,不住安慰自己:“不會的,不會是她。”
她不肯承認,被自己看不起的人,會將她踩在腳下。
“離離,皇上讓我去管越州。”
顧容玉拉著她的手撒嬌。
上官曄太討厭了,竟然想分開他和離離。
“嗯,那就去。”
“可是……我不想和離離分開,離離會陪我一起去嗎?”
“嗯,明日良辰吉日,在家等著。”
離冬捏了捏他臉,手來到眼睛處。
點了點他眼角的痣,已成習慣。
弱雞是有什麼魔力。
【或許,這就是愛?】
“愛嗎?”
聲音輕到隻有她自己聽見。
“離離說什麼?”
顧容玉被驚喜砸懵了,眼神一直放在她身上,見她嘴巴動了一下,沒聽見聲音,很是奇怪。
“沒什麼,回去吧。”
再一開口,又是那副清冷絕倫的模樣。
顧容玉也不失落,滿心滿眼都是,離離明日要去顧府提親。
幸好,他昨晚回去,忙到半夜將嫁妝都準備好了。
不清點不知道,一清點才發現,他那些名貴字畫,珠寶首飾,成箱的金銀財寶,都是離離給他的。
一個給的習慣,一個接的習慣。
堆在一起,很是震撼。
第二日,天還未亮,顧容玉便起來了。
小廝見他衣裳換了一套又一套,換到最後,還是穿上了最開始的那一套。
不解撓了撓頭,公子這是在顯擺他的衣裳多?
難不成想讓他誇?
“公子,你穿這套衣裳跟那仙子……呸,跟那仙君下凡似的,矜貴出塵,絕無僅有。”
是這麼誇吧,他聽說書的先生就是這麼說的。
顧容玉滿意了。
從荷包裡拿出一錠銀子扔給他,“賞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