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能從離離簡短的話裡,聽出其中深意了。
離冬看著莫名臉紅的人不解。
喜歡睡怎麼了?
還不興人嗜睡了?
有病。
“走了。”
她要回去睡了。
雍容玉瞬間懂了她的未儘之語。
剛退下去的紅意又湧了上來,蔓延至耳根。
“走……現在就走。”
到達粹玉宮門口,離冬停住腳步,“你不回去睡?”
雍容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原來,此睡非彼睡,是他想岔了。
雍容玉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什麼都沒說,逃也似的離開了,仿佛身後有比猛獸更可怕的東西在追。
回到房間,心快要跳出來。
捶了捶頭,“想什麼啊,離離根本不是那個意思。”
他倚在門框,任由身體慢慢滑落。
捂著臉,輕輕勾起一抹笑。
想到什麼,連忙站起身,從懷裡掏出那卷空白聖旨,指尖觸摸皇爺爺的字,眼睛微紅。
皇爺爺定然沒想到,雍文成會趕儘殺絕,除了裝瘋的四叔,其他人全部殺害了。
您在天之靈,也會讚同孫兒的決定,是嗎?
眼前仿佛出現皇爺爺第一次教他拉弓的畫麵。
那把小弓,在六歲那年也意外丟失了。
雍文成給大皇子取名雍乾。
一個乾字便足以看出雍文成對他的期待。
滿月那日,柳映盛裝出席。
雍乾也很是配合,見人就笑。
尤其是皇上伸手來抱他,他便嗬嗬笑個不停。
太後很喜歡這個孫子,時常接到壽康宮。
雍乾十天左右,柳映便提議,讓他養在壽康宮。
太後一開始以孩子小不能離開母親為由拒絕了。
她怕柳映為了討好她,特意說的,其實內心巴不得讓雍乾住在壽康宮。
過了兩天,太後再將雍乾接到壽康宮時,隨行的雪月將雍乾需要用到的東西全部打包送了過去。
並表示娘娘身體需要好好恢複,大皇子便養在壽康宮。
這可將太後喜得不知如何是好,親自去庫房裡挑了好些東西送去幸荷宮。
還常在皇上麵前誇讚,柳貴妃最是大度,對她恭順有加。
柳映絲毫不知,知道了也隻當這是個美麗的誤會。
她是真心沒精力照顧雍乾。
養好身體,懷上第二胎才是正事。
機會很快就讓她等到了。
今晚,既是大皇子的滿月宴,又是她出月子的日子,代表她能侍寢了。
柳映本想在麗妃麵前炫耀一番,哪知她稱病未曾前來。
柳映嗤笑。
真病還是假病,隻有她自己知道。
不重要了,她都能想到那副嫉妒的嘴臉。
觥籌交錯,君臣和諧。
不少官員上前巴結柳尚書,不,現在應該叫忠武侯了。
柳父從未在群臣麵前如此威風,今夜難免飄了些,還是一直跟在身邊的奴才提醒,才收斂起來。
“臣妾今日準備了一份特彆的禮物放在幸荷宮,皇上可要和臣妾一同去取。”
這些都是後妃爭寵的手段,雍文成見怪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