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底氣不足,畢竟,紀誌裕待他確實寬厚。
“這都是報應,你不會忘了,讓李婆子打掉過一個孩子吧。”
小妾的聲音在以往聽來,令他心情舒暢,如今,隻覺得心驚膽寒。
“孩子?什麼孩子?”
風吹過院子裡的花草,簌簌作響,依舊不能掩蓋他話裡的震驚。
“七年前,你讓李婆子去抓墮胎藥……”
說到這裡,她就知道沒有必要說下去了。
紀誌裕的表情告訴她,他全部記起來了。
“是,孩子,我曾經有一個孩子,是我親手殺了他。”
紀誌裕嘴裡念叨著孩子,瘋瘋顛顛出了府門。
離冬得知他離開後,不置可否。
若不是念著這人還有幾分良知,前世在瘟疫後努力補救,拿出了貪汙的部分錢財買藥,而不是推卸責任,他的下場不是貶官這麼簡單。
抄家流放了解一下。
倒是元旦,兩隻眼睛一眨不眨看向離冬:“仙女姐姐,壞人得到報應了?”
離冬捏了捏他臉,“對。”
這一幕,被推門進來的容玉看個正著。
走上前不著痕跡把離冬和元旦分開。
“元旦,你先去玩,我和仙女姐姐有點話要說。”
元旦乖乖跟著素箋出去了。
“要不要告訴元旦,紀誌裕已經瘋了?”
“不用,他與紀誌裕沒有任何關係。”
紀誌裕本就是無子命格。
元旦是她和容玉的孩子。
有因必有果,有果才有因。
容玉也不想讓元旦同紀誌裕扯上任何聯係。
南廣事了,離冬啟程回離都這日,連飛平帶領全城百姓親自相送。
剛到城門口,瓢潑的大雨往下落。
百姓們歡呼雀躍,沒人躲雨。
“天降甘霖啊!天降甘霖!”
“定然是長公主感動了上天,老天爺才鐃過咱們。”
“長公主千歲千千歲!”
連飛平笑了,他剛上任,便有此景,是不是昭示著他也是被老天爺選中了?
雨滴打在車棚上,奏響了樂曲。
元旦小手伸向外麵,任由雨滴落在手心。
“仙女姐姐,是你做的對不對?你讓天上下起了雨,讓大地上的人們和小花小草們有水喝。”
容玉點了點他鼻子,“我也覺得是你仙女姐姐乾的。”
元旦滿臉崇拜,無比感激娘親護著他,讓他結識了仙女姐姐。
路上,元旦對一路上的見聞很是新奇,一株草,一朵花,都能引起他的驚歎。
容玉很有耐心,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這孩子與他有緣,有種從小便是他帶大的錯覺。
途經一片群山時,離冬坐直了身體,“護好元旦。”
元旦跟個小大人似的,坐得端正,一臉嚴肅。
離冬眼眸微暗。
劍光印在她眼底,手中黑霧凝聚。
一群黑衣人朝著馬車廂攻了過來。
暗一守著元旦和容丞相寸步不離。
離冬跳出車廂,手中發力,將一把劍吸進手裡。
每一次揮舞,都有一人落地,劍劍不落空。
解決完最後一個人,劍尖上一滴鮮紅的血滴落土壤,離冬所站的地方一片暗紅。
離景明這是終於忍不住動手了?
不對,這種實力的刺客,不太像皇家死士。
嗬,左右不過那兩人。
看來,淑妃和離宏文坐不住了。
“沒事吧?”
容玉帶著元旦躲在車廂,沒有下去給離冬添亂。
元旦知道發生了什麼,他臉上毫無畏懼,有著與這個年紀不符的沉穩。
“沒事。”
有事。
架沒打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