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掏了掏耳朵，屋外傳來初春的鳥叫聲。
沒壞啊！
那他怎麼聽到冬兒說皇夫？
容玉斂住眼底的眸光，他半點不驚訝。
離離所作所為對他沒有半點隱瞞。
他去長公主府，時常會見到暗一和素箋。
一人掌管情報，一人掌管離國經濟。
而朝中對他並不熱衷的大臣，也會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似嫉妒，似同情，他說不清。
總之，比往常熱絡不少。
足以見得，離離掌握了朝堂。
而這一切背後的目的，昭然若揭。
半晌，宋賢才用凝重的目光看向離冬：“這條路並不好走。”
他這段時間，聽離冬話養身體，很少去管朝中之事，對政事知之甚少。
作為堅定的保皇黨，忠君愛國刻進了他骨子裡。
但當離冬在他麵前表達出當女皇的意圖，宋賢震驚過後，卻隻有擔憂。
“外祖父不必擔憂，這條路我已經走完了。”
宋賢：……
她這外孫女背著他做了些什麼？
為何他一無所知。
看來，不光皇上是睜眼瞎，他也是。
不服老不行。
“宋家軍交到了你手裡，隻要不墮了他們名聲，其他隨便你。”
宋賢的立場說得明明白白。
不能利用宋家軍去謀反。
但做彆的事還是可以，比如禦敵，比如刺殺，明處不行轉暗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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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冬聽懂了，對這位老人有感激，有心疼。
“嗯，外祖父放心，今日隻是帶容玉來見您。”
宋賢一拍腦門，才想起正事。
“容丞相，跟我來書房。”
容玉看了眼離冬，見她點頭後，才乖乖跟在宋賢身後。
宋賢將一切看在眼裡，牙都酸了。
不行了，這都快趕上他和夫人的恩愛了。
還有考察的必要嗎？
要，必須要。
書房裡，兩人談了很久，直到管家通知用膳才出來。
兩人一前一後，相談甚歡，春風滿麵。
元旦捂著嘴偷笑。
他很懂事，一進門便活躍氣氛，看出了宋賢與容玉之間不同尋常的氣場，如今這樣終於有了這個年紀該有的模樣。
容玉第一眼便放在離冬身上，他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雖然知曉離離並不擔心，但他還是想用自己的方式，讓她隨時了解自己內心的情緒。
宋賢真心覺得沒眼看，暗自滿意。
有他當年的風範。
一頓飯，吃得都很滿意。
離去前，宋賢隻交待了一句：“放心去乾，萬事有外祖父兜底。”
這對一向忠君的他來說，是最為出格的一句話了。
他知道，皇上不可能放任冬兒隨心所欲活著。
兩方必定要爭出個勝負。
這一次，他不再衡量，堅定不移站在自家人身後。
離冬什麼都沒說，隻孺慕看了他一眼。
倒是元旦，充當最強嘴替：“要乖乖養好身體，等元旦長大了，定要與曾祖父比劃比劃。”
人小鬼大的聲音，逗得宋賢哈哈大笑。
此刻，所有煩心事通通拋在腦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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