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依舊是雨淅淅的,從家裡出來後就沒有一丁點的好路。
時之顏踩在厚厚的泥濘裡,在下坡的時候手腕上忽然傳來了一絲重量。
“小心些。”顧燚道。
“我走的很穩的。”時之顏回答。
而後,她見親媽早就已經蹭蹭蹭地走到前麵老遠了。
她背著親媽忍不住小聲對顧燚詢問:
“你說你怎麼就這麼執著招妹的新名字?你瞧吵得我媽不高興你了。”
“物極必反!”顧燚再次說出自己在意的點。
而後,他想著剛剛跟時朱梅說這個詞兒對方沒聽懂,猜測時之顏可能也聽不懂,就直接用通俗的語言解釋:
“招妹是我見過最聰慧的孩子。但太過於聰慧精靈的孩子我擔心他將來自己壓不住這份聰慧走向錯的路。
所以就想給他取兩個好品德的詞給他壓一壓,希望他以後的人生能更順一些。”
時之顏了然點頭。
而後她忽然停下了腳步:“壓一壓?這算不算封建迷信?你還信這個?”
顧燚被問的一下子沒法回答了。
他的名字是爺爺取的,沒有什麼特殊的含義,就爺爺覺得他五行缺火,就取名為燚。
長大後在他叛逆的那幾年還嫌棄這個名字,非要想改名成‘勝利’、‘建國’、“和平”這種正氣、威風且帶有美好期願的。
反正當時他被揍了一頓沒改成功,如今自己當了父親,也開始講究名字那些有的沒的了。
想到小時候和如今的思想變化,顧燚都覺得自己當老父親當的太無奈了。
……
村長是一個很和藹的老太太,時之顏三人去拜訪她並說明要開條子的事情,她二話不說就拿出鵝毛做的筆,然後沾了沾墨水寫了證明。
辦了事後,她甚至覺得無論是白糖還是罐頭都太過於昂貴,不應該收這禮物的。
最後雙方一番客氣之後,村長也是不好意思地收下了,粗糙又乾癟的手珍惜地拿著那包白花花的白糖,好似那是什麼稀世珍寶一般。
為了感激時家送的這麼貴重的禮物,她還特意喊了自家大女兒帶著顧燚去鎮上辦手續。
“村長,不用這麼麻煩了,去鎮上的路我也是熟悉的。”顧燚連忙拒絕。
“你熟悉路不熟悉辦事的人啊,我家老大以後是要接我的班成為那所村新村長的,鎮上的政府單位的人都認識她,辦事更方便。”
顧燚聽這理由倒是也沒再拒絕了。
的確。
這去哪兒辦事有熟人帶會更輕鬆。
“那就麻煩嬸子了。”
“小事。”村長女兒灑脫地道,“那咱現在就出發吧,時老四家的。”
“好的。”
顧燚已經習慣村落裡對已婚男性這樣的稱呼了,自然就答應了一聲。
而後他對時之顏道:“之顏,那我先去辦手續,你在家好好陪陪媽。”
“好,路上小心點。”時之顏囑咐道。
等顧燚跟村長女兒出門後,時朱梅都不顧顧燚還沒走遠,就拽著時之顏開始蛐蛐:
“禮謙,禮謙,怎麼叫都不順口,一點都沒有咱們村長專門翻書給取的名字!而且他還耍無賴,簡直太過分了!”
時之顏一副擺爛的樣子道:“媽,都說了我是入贅的,人家給我解決麻煩還給錢養活我跟招妹,自然不能用村裡的條件要求的。”
“你媽我就是知道這個事情,咱們家還受了他的恩,就算我是長輩腰杆子還是直不起來,所以不就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