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柱子!”
昏暗的牢房裡回蕩著他的呼喊。
傻柱倚牆痛苦,麵色怨懟,心中暗自詛咒蘇建設。
忽聞有人呼喚其名,心中一喜。
“我在這兒!我在這兒!”傻柱連聲回應。
易中海循聲望去,昏暗牢房中,傻柱雙手緊握鐵柵,眼眶含淚,身形消瘦,顯然吃了不少苦頭。
“一大爺,您可算來了,快救我出去!”傻柱哀求道。
易中海苦笑:“柱子,你犯的事哪那麼容易解決,就算我找人幫忙,也得蘇建設簽諒解書才行。但那蘇建設**手辣,說要五千塊錢才肯簽……”
“不給這筆錢,你就得再關十年,說不定還得掉腦袋。”
傻柱聞言,怒火中燒:“蘇建設,你等著,我出去定要你好看!五千塊?這是要我的命啊!”
傻柱瘋狂地拍打鐵柵,狀若癲狂,恨不能即刻出去殺了蘇建設。
這時,一巡捕走來,猛地將**敲在柵欄上:“吵什麼吵,再鬨就回去蹲著!”
傻柱連忙點頭,生怕挨罰,顯然已在此吃過不少苦頭。
巡捕瞪了二人一眼,轉身離去。
易中海見狀,低聲道:“柱子,先想辦法出去再說,出去了才有機會乾彆的事。”
如此,你能出多少就出多少,餘下的我來設法解決。”易中海歎了口氣,語重心長地說。
隻要傻柱能記住我的好,這筆錢便花得值得,至少他為我養老送終之事無需憂慮。相較於養老大事,這些錢財終歸是微不足道。
念及此,易中海心中湧起一股怒氣。若非這四合院內實在無人可選,他早另尋他人贍養。至於秦淮茹那邊……若能有些進展便好!
傻柱聞得有望外出,且大爺願助其出錢,連忙回應:“有錢,我有錢。這些年積攢的加上雨水的嫁妝,共計三百元。”言罷,他告訴易中海家中存錢之處。
易中海驚訝地望著傻柱,心中暗想:三百元!竟不知傻柱如此富有。難怪秦淮如近日總是糾纏於他。至於雨水的嫁妝,非他所慮。
安慰傻柱一番後,易中海又去找聾老太太。儘管同處陰暗牢房,但老太太狀態遠勝傻柱,衣物亦無甚變化。畢竟年歲已高,巡捕亦不願她斃命於此。
“老太太,是我,中海!”聾老太太似才察覺易中海,隨即端起架子道:“中海啊,來接我了吧?我就知道蘇建設那小子不敢做得太絕。去,叫他過來給我磕頭認罪,此事便作罷。”
言畢,聾老太太竟閉目以待,似在靜候蘇建設到來。
“這……”易中海麵露苦色,搖頭歎息,一時語塞。但仍連忙說道:“老太太,那蘇建設索要五千元才肯寫諒解書,否則便讓您與傻柱終生監禁。”
聾老太太聞言,臉色驟變,起身怒罵:“我就知道蘇建設不是個好東西!他們全家沒一個好貨色!”
“我一分錢都不會給,叫他彆妄想了。”
“大不了,我在這兒蹲幾天牢,回去四合院有他好看的!”
麵對眼前的聾老太太,易中海仍試圖輕聲相勸。
“這可不是小事,幾天可出不來,傻柱說不定得掉腦袋,您也可能在這兒終老……”
故作鎮定的聾老太太聞言頓時失色。
牢房陰冷潮濕,她這把老骨頭不知已忍受多久疼痛。
此刻硬撐著坐直,就是不願讓易中海看出自己的困境,但易中海的話卻讓她防線崩潰。
在四合院,她是眾人敬仰的老祖宗,五保戶的身份讓她生活無憂。
而今卻身陷囹圄,食不果腹,還得勞作改造。
想到死後可能連個裹屍的人都沒有,聾老太太臉色鐵青,怒罵道:
“當年我就該把這小子溺死在尿盆裡,他就是個災星!”
“這些錢,原是想留給傻柱做喪葬費的,竟要被蘇建設這混賬拿去。”
良久,聾老太太才不情願地說:
“我櫃子下有暗盒,裡頭有一千塊,你先拿去用。”
見老太太鬆口,易中海鬆了口氣,又陪說了幾句話,才離開。
但易中海心中依舊苦澀。
“傻柱和老太太加起來才給了一千三,剩下的還得我掏。”
這簡直是肉疼。
易中海覺得蘇建設這一擊直擊要害。
連心都快停了跳動。
……
蘇建設收拾好捕鼠夾,裝進紙盒,徑直向巡捕房走去。
“賈家那幫人如狗一般,即便他們理虧,也會找借口讓我賠償,這次我要來個徹底解決!”
巡捕房內。
蘇建設一日造訪,恰逢兩位巡捕在查閱資料。
“二位,我又來報案了。”
巡捕見狀,麵露驚訝,心想難道那群惡霸又找上蘇建設了?
蘇建設落座後,詳細敘述了家中的遭遇。
談及購買捕鼠夾的原因,他笑道:“炒了些臘肉,怕老鼠偷吃,便在它們常出沒的地方放了幾個大號捕鼠夾。”
巡捕望著桌上那幾個碩大的捕鼠夾,不禁咋舌。
四九城近山林,許多人家中備有捕鼠夾,期望能捉些鬆鼠之類的小動物。
兩位巡捕自然也不例外,且一眼便認出,這些捕鼠夾比他們的拳頭合起來還大,說是山中捕獵用的陷阱也不為過。
然而,既然是捕鼠夾,用於捕鼠倒也合理。
但當聽到盜賊非但不賠償蘇建設,反而企圖反咬一口,讓蘇建設賠償時,兩位巡捕氣憤不已。
“同誌,彆怕,有我們在,定要將這等惡人繩之以法。”
“對,法律會為你討回公道,無須擔憂。”
蘇建設感激不儘,連聲道謝。
內心卻暗笑:“幾個老家夥,想跟我鬥,還早呢!”
另一頭,易中海麵帶憂慮回到四合院,三千多元的支出讓他心疼不已。
未及家門,秦淮如已將他攔住。
“大爺,您得為我們家做主啊,棒梗還這麼小,怎麼就殘廢了,嗚嗚嗚……”秦淮如泣不成聲。
易中海本想安慰,但顧及場合,縮回了手。未及多問,賈張氏罵罵咧咧地走來,手臂上纏滿繃帶,顯得愈發臃腫可笑。
“易中海,你得為我們做主,蘇建設害我啊!”賈張氏哭訴,“我帶棒梗去他家拿吃的,馬成祥竟在他們家門口設了捕獸夾,你看我這手,現在像豬蹄一樣!”
她邊說邊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唯一完好的手猛拍地麵,呼喊亡夫的名字:“老賈啊,我這手都不能用筷子了,怎麼活啊?你帶我走吧!”
易中海聞言大怒:“蘇建設太過分了,怎能如此害人?捕鼠夾的威力他不清楚嗎?”他決定嚴肅處理此事。
但易中海心中仍有疑惑:蘇建設為何要設捕鼠夾害人?然而,當他看到棒梗蒼白的小臉和帶血的紗布,以及賈張氏的哭鬨,他斷定蘇建設害人在先,這點毋庸置疑。
賈張氏仍躺在地上乾嚎,不見眼淚。易中海已無暇顧及這些。
此刻,他正陶醉於揪住蘇建設把柄的得意之中。
“小兔崽子,這次總算讓我逮到你了!”
那五千元不僅不用賠,蘇建設還得反過來補償他們!
易中海暗暗審視著棒梗的傷勢,內心更加確信:
隻要此刻報警,
不僅能免去那五千元的支出,
或許還能趁機撈上一筆。
“儘管蘇建設住在我們四合院,賈張氏,你放心,我絕不會偏袒,定會設法將他這孽畜繩之以法!”
“他能找巡捕,我這次也去請。”
說到這裡,易中海決定再去巡捕房一趟。
此刻,
他心中已有定計。
“若蘇建設拿不出五千元,我定要設法讓他身陷囹圄!”
然而,易中海剛邁出幾步,忽覺大腿被人緊緊抱住。
低頭一看,竟是右手纏著紗布的賈張氏,死命抱著他的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