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冷嗎?”走進東校門的時候,我看到裡奈縮了一下身子。
裡奈搖搖頭,看著我說:“還好。”
好像忽然起冷風了。
我看到路旁的那些花花草草,被風拂過吹起一層波浪,不一會兒,又被吹起一層波浪……
她身上隻是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而我今天也隻有一件帶帽子的外穿衛衣,但幸好風並沒有越起越大。
“我送你到你樓下吧,”我用頭大致擺了一個方向,告訴裡奈,“我知道那邊有一條近一點的路,可以快一點到你宿舍,我們走那邊吧。”
裡奈先是低了一下頭,然後又抬起,說:“好呀,走吧。”
“嗯,那跟上哦。”於是我開始帶路。
裡奈緊跟在我的身旁。
後來她問我,是怎麼發現這條捷徑的。我回答她,是因為我有一個朋友(我並沒有說出來是帥陽),有一次送他女朋友(之一、非正式、不公開)回去走的也是這條路,正好那女的宿舍就在她隔壁一棟樓。
裡奈說,哦原來如此。
我說,是的,正是如此。
她又問我,為什麼你會在場,是不是你也帶了一個女孩子。
我說不是的,我純粹是無聊,陪著那朋友送完人就到處瞎逛而已。
她說,她不信,肯定我是帶了女孩子。
我隻好陰森森地說,是是是,帶了,還帶了一個女鬼。
嚇得她當場就再不敢問了。
送她到達目的地之後,臨彆之際,她又狠狠地打了我一下,說以後不準在她麵前講鬼故事,她會害怕。
我說好的。殊不知我在心裡盤算著,哪天繼續再嚇嚇她,把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有時候也挺開心的。想想就覺得自己很壞。
一聲邪笑之後,我與裡奈道彆。
隨後,我就一個人慢慢地走回了自己的宿舍。
說出來都不信,在我剛推門進去的時候,帥陽和安飛這兩二貨居然在玩吹打火機的遊戲。就是那種,把煤油打火機打開點著放在很遠的桌子上,然後他們比賽誰能夠把它吹滅,不準超界不許犯規。
“我去!”我不禁驚呼,“你倆是有多無聊才會玩這種幼稚的遊戲啊。”
“你懂什麼,”帥陽說,“練肺活量呢!”
安飛也笑笑,說:“很難吹的,在這位置我都吹好幾回了,都沒滅,要不你也來試試?”
我說我不試。
結果看到他們後麵玩得特彆歡樂,打火機是越擺越遠,我又屁顛屁顛地一起加入了。
“顏啟你不行啊,那小火苗都隻是輕輕晃悠了一下,得把氣憋大口點。”“就這點肺活量,要是去和女孩子親嘴,30秒都沒有你就會敗下陣來了吧!”安飛和帥陽在我吹了好幾次都沒成功後,一人一句。
“煤油型打火機本來就很難吹滅的啊。”我強行找理由。
“得找個姑娘練啊,兄弟……”安飛和帥陽異口同聲地說著,然後都給我投來意味深長的微笑。
“得得得,不玩了。”我哈哈而笑,接著換了個話題問帥陽,“你還記得那個技偵(技術偵查學)班的女孩子沒有?”
帥陽想了想,說:“記得啊,怎麼啦?你又喜歡?”
“呸呸,什麼叫「又」,”我想往下說去,又不好把「今天從東校門送裡奈回去,剛好走的是我們上次和那技偵的女孩子走的是同一條小路」這件事情說出來,於是我隻好戰術性坐回到自己的床邊,說道,“就是隨口問問。”
“肯定不是隨便問問吧,”帥陽把煤油打火機收了起來,然後說,“她叫瞿青,身高162,體重92,胸圍34C,還有什麼想知道的?”
“呃。”我表示有些無語,“我又沒說我想知道這些,真的是隨口問問。”
“哦,希望是。”帥陽坐在太行宇的書桌台麵上,接著眼定定地看著我道,“倒是我說,你和河莉到底有沒有進展啊?”
我不知該如何作答,最後還是來了一句:“應該算有吧……”
安飛卻在這個時候搖了搖頭,加入了討伐行列,說:“欸,我看,是沒有。也沒見你約人家。”
“就昨天吃了飯,就沒啦?”帥陽表示非常恨鐵不成鋼,“一天到晚瞎晃悠,你得約人家見麵呀!”
“約了。”我弱弱地說,“可人家說今晚沒空。”
“那就微信撩她啊,”帥陽急了,“你這見也不見,撩也不撩的,薑太公釣魚啊,啥也不放就放直鉤。能成嗎你?”
“就是就是。”安飛在一旁使勁附和。
“那……現在就聊?”我愣愣地拿出手機,問他們兩個。
“聊!”帥陽和安飛再次異口同聲。
嚇得我趕緊打開微信,點開與河莉的聊天界麵。
“從現在開始,我說一句,你打一句,不許說話,不許反駁,不許懷疑,”帥陽從書桌上跳下來,然後坐到我的右邊,看著我的手機屏幕,繼續說道,“讓你看看什麼是高段位撩妹,學著點!”
我說:“哦。”
安飛也靠了過來,坐等看戲。
帥陽清了清喉嚨,然後說:“你打,「我猜你此刻一定在想我」。”
“啊?”我眼都直了。
“說了不許懷疑,照打。”帥陽凶了我一眼。
於是我馬上打:「我猜你此刻一定在想我」。然後點擊發送給河莉。
結果兩分鐘過去了,依然沒有回複我。安飛眼看沒戲,就去洗蘋果,三個,每人一個。
就在我們三個剛咬下第一口。
“叮。”
河莉回複了。
我三個趕緊地查看。
河莉複:「是你在想我吧?我在外麵唱歌呢」
帥陽點點頭,說:“你回「對啊,要是你不是在想我,為什麼你唱的每一句歌詞都是對我的思念呢,還說不是」”
安飛聽完,立馬豎起大拇指。
我於是原封不動地打上,發送過去。
河莉很快就複了:「咦,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油膩了?可不像你呀。」
看到這消息,我覺得我完了。
“彆慌,”帥陽淡定地咬了一口蘋果,接著說,“你打「這哪裡是油膩,這全是我嘔心瀝血的愛,因為喜歡著你,所以才忍不住的內心洶湧澎湃」。”
“牛逼!”安飛表示嚴重的讚賞。
“哈?”我手都要抖了,“這……確定可以?”
“愛情哪有什麼正解,你照著打就是了,方法不怕多,都得試一試。”帥陽說。
說得好像又特彆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