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不帶後悔?”
“一點兒也不帶後悔。”
“那我走了喲。”
“嗯,你走吧。”
於是我特意身體突然之間猛地往前一傾,作勢要跑。
結果河莉就下意識地張開她的雙手,想要把我扶住攔住。
我回頭鬼鬼地一笑。
她就裝作什麼都沒做過的樣子,拍了拍她手上所謂的灰塵。
我雙眼不離地看著她,看她有何解釋。
河莉就躲閃著眼睛,對我說:“什麼嘛,這不是條件反射嗎?怕你在我麵前摔死……”
“哦,怕我在你麵前摔死呀,”我摳著她說話的字眼,道,“原來那麼關心我,那麼在意我的呀?”
“呸!”河莉一甩頭,丟下一句,“不要臉!”接著就往前走去了。
我趕緊追上,然後去拉她的手。
她撅著嘴巴,把我的手一甩。
我再次攻擊,撩了她好幾次,她的手才肯讓我牽住。
然後我們又快樂地十指緊扣,一路往北門走去了。
出了北門,我帶她徑直去到一家草莓園。
提了籃子,一起進去摘草莓。
草莓除了些還是青的、半生不熟的,餘下的一顆顆都是偌大飽滿,看得我是口水直流。
摘下其中一顆,我吹了吹它表麵可見的灰塵,然後直接就放進了嘴裡,「啊嗚」一聲就把它給咬出汁來,然後吃掉。
河莉整個人都看呆了,眼睛直直地看著我:“你這就直接吃掉了呀?”
“唔。”我意猶未儘,舔了舔嘴角,道,“不直接吃掉難道留它在我嘴裡過年?還是存放在我的胃裡比較安全……”
“呃……”河莉嫌棄地道,“我的意思是,你洗都不洗,直接就放嘴裡,那麼臟。而且,這草莓園裡麵準許一邊摘一邊吃的嘛?”
“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呀?”說話間,我又摘下一顆,遞給河莉,“進來裡麵不吃飽了再出去,那才是傻瓜呢。有什麼臟的,大菌吃小菌,不乾不淨,吃了沒病。”
“咦,”河莉死活不乾,接過我手中的草莓,直接放進了籃子裡,“你吃,我可不吃。”
“那行,”我繼續邊摘邊吃邊說,“那我幫你的那一份也吃了吧。”
“晚上回去拉肚子了你就好笑。”河莉一邊挑草莓一邊對我說。
“有這麼詛咒自己男朋友的嘛。”我說。
“誒,這是擔心你好不好?”
“哦,又開始擔心我了呀。”
“呸!我才不擔心了。拉死你得了。”
“拉死了我,你可就沒有男朋友了。”
“哼!我不會重新再找一個啊?”
“重新再找一個能有我那麼帥又那麼有趣的嗎?”
“呸!你才不帥你才不有趣。你是讓人討厭的鍋蓋頭!”
“哈哈!我現在又不是鍋蓋頭!”
“哼!我不管。你的照片是鍋蓋頭,那你就永遠是鍋蓋頭。”
“噢,我懂了,原來你喜歡鍋蓋頭,那我明天就去把頭發剪了,剪成鍋蓋頭。”
“不給!”
“又不給啊?”
“肯定是不給的,嗯!”
“理由?”
“沒有理由。”
“不是喜歡鍋蓋頭嗎?”
“你才喜歡鍋蓋頭。”
“我覺得鍋蓋頭很帥啊。”
“一點也不帥,醜得很。”
“噢,那我不剪鍋蓋頭了,我剪蘑菇頭。”
“喂!”河莉捏著我臉上的肉,義正言辭地對我說,“彆再說了,什麼鍋蓋頭蘑菇頭洋蔥頭草莓頭的,什麼也彆說了,總之沒有經過我同意,你什麼發型都不許換,聽,懂,了,嗎?”
“昂,”我吱唔地應道,“聽……聽懂,懂了,公主請……請放手……”
河莉這才把手放開。
接著我倆又繼續和諧地一起摘起了草莓。
半小時後,碩果累累。
而且我也吃得挺飽的了。
最後出去買單。
在園主家的水龍頭洗好了幾個草莓之後,我遞給河莉吃。
河莉吃完,也說不錯。
剛走出草莓園不遠,結果撞見了池琛。
開始的第一眼,我是覺得有點眼熟而已。直到他跟河莉打了一聲招呼我才勉強認出了他是池琛。
應了池琛以後,沒有再多一句的交談,河莉拉著我就繼續往前走。邊走她邊低聲對我說:“倒黴啊,在這裡竟然也能遇見他。”
“啊?咋啦?遇見就遇見啊,你不一直落落大方的嘛,把胸挺起來,驕傲點。”我說。
“誒,你不知道的嘛。”河莉扒拉了一下我的衣角說,“可尷尬了,他上次去我樓下喊樓,地上擺滿了蠟燭鮮花氣球,向我表白,我都沒出來見他。都是要臉的人,現在趕緊跑就對了。”
我說:“噢。”
原來是這種倒黴啊。
我咋覺得突然有種酸酸甜甜的幸災樂禍的草莓味呢。